且說賈琈二人正膩歪着,聽到外面來聲響,寶钗忙推開他站起來。
“你們又偷偷做什麼呢。”黛玉同迎春惜春一齊進來,掩嘴笑着調侃二人。
“看書呢。”賈琈歎了口氣,拿起書搖了搖。
寶钗已經恢複原樣,吩咐丫鬟倒茶,笑着問黛玉:“你不是忙着修新書院嗎?怎麼有空來?”
黛玉眼睛滴溜溜在二人中間掃來掃去,見兩人神情恢複自然,有些無趣,揶揄道:“我們是來道喜的。”
“道喜連禮物都不拿?”賈琈裝作看不懂她的眼神,反問她。
黛玉見沒得逞,哼了一聲:“三哥哥真無趣。”
“是你這小壞蛋整日想打趣别人。”寶钗笑着擰了黛玉的臉一下,“都是有學生的人了,還長不大。”
惜春在旁掩嘴笑道:“林姐姐先前不是說過嗎?在哥哥姐姐面前,她永遠是小孩子。”
“不知羞。”迎春也笑着上前戳了戳黛玉的臉。
黛玉聽惜春将自己以前說的話說了出來,很是羞郝,抱住迎春的手,撒嬌譴責了惜春幾句,惹得寶钗幾人笑起來。
衆人又玩笑了一番,聽聞寶钗沒吃飯,又同她一起用了飯,至掌燈時分,方各自回屋。
又過了兩日,賈赦二人到了家,一家人又哭又笑地叙了舊,找人給他二人祛了晦氣,便開始籌備賈琈二人的婚禮。
大婚當日,賈府大門洞開,門口停着朱漆鋪底、雕花彩繪的八擡大轎和馬車,間或有準備鼓樂、儀仗的家丁丫鬟行走。
賈琈早早起床,跟随賈赦、邢夫人在祠堂焚香告祭完畢,換上婚服,披紅挂彩,頭戴禮帽。
待迎親的鼓樂、媒人、傧相等集結完畢,拜别父母,率領迎親隊伍去接親。
一路敲鑼打鼓到了薛家,賈琈在傧相指導下奠雁畢,又獻了禮,随薛蟠進入府中。
至内院門口,鳳姐領着衆姐妹攔在那:“我們姑娘雍容華貴、博學多才,又是聖上親封的尚書,你想娶她,可沒那麼容易。”
賈琈笑着作揖:“請姐姐指條明路。”
“首先呀,得對上詩來。”鳳姐說完,退開讓特意趕回京城的探春上前。
探春吟了一句詩,賈琈忙接上了。
其餘姐妹也上前念了詩,随賈琈來的寶玉、賈珠等人在旁一一對上了。
“文鬥勉強算你過了。”鳳姐笑道,“接下來可還有武鬥。”
“你們有個力大無窮的攔路虎,武鬥我怎麼赢得了?”賈琈求饒道,“姐姐不如放我一馬?”
“想得美,誰娶親不被刁難?”鳳姐笑道,“不過你也别灰心,昨日我們新娘子就囑咐了,如巧不參與這一環。”
衆人聽了,擠眉弄眼調笑賈琈:“看來隻有新娘子才心疼新郎。”
“她是我娘子,自然心疼我。”
衆人見他一臉驕傲,嫌棄道:“還沒禮成,就叫上娘子了。”
鳳姐笑得前仰後合:“想要娘子,先把武鬥過了。”
“我來我來。”石光珠笑着上前,“還沒讓新娘子看過,新郎官可不能弄得灰撲撲的。”
鳳姐當然沒有異議,笑着讓湘雲上前。
湘雲是上過戰場的人,石光珠哪裡經得住,一兩招就要敗下陣來。
見自己要輸,石光珠忙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湘雲笑着将他按到在地,柳芳等人見了,一一上前幫忙。
打趴了幾個人,湘雲才放水讓他們赢了。
“武鬥勉勉強強通過。”鳳姐笑道,“先前都是旁人幫忙,下一關要新郎官自己來才行。”
賈琈應聲道:“聽姐姐安排。”
“我們姑娘才高八鬥,現下又還在梳妝,你不妨作一首催妝詩來聽聽。”
賈琈低頭想了想,念道:“金烏初照鳳凰钗,雲鬓輕挽待君裁。妝成不許凡人見,直入瓊霄第幾階?”
寶钗這邊早已盛裝完畢,在屋内等候,黛玉、寶琴也在這陪着她。
聽了丫鬟傳來的賈琈吟的詩,寶琴噗嗤笑道:“三哥寫的文章流暢又言之有物,怎一碰上作詩就不行了,不過這詩雖俗了些,卻實實在在表達了他對姐姐的戀慕之情。”
“他本就不精通,這麼短時間能吟出來已是不錯了。”寶钗出聲為賈琈辯解。
黛玉啧啧笑道:“還沒拜堂呢,就這般你贊我,我護你。”
寶琴也在一旁附和着笑寶钗。
寶钗紅了耳朵,正要說話,就聽外邊說男方已散了紅包,敬了酒,正在放鞭炮。
黛玉二人忙給她蓋上蓋頭。
剛蓋好,媒人就進來牽着寶钗出去,黛玉二人跟在後面出了門,去找鳳姐等人。
待賈琈拜見了薛姨媽,薛蟠背着寶钗來到廳内,含淚拜别了薛姨媽,又由薛蟠背上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