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心裡被他問得也咯噔一聲,“我也不清楚······”
溫楓又歎了口氣,但還是打起精神道:“隻是我們剛認識不久,如果貿然跟他說可能太唐突,還是等一等。”
“我們先把這些小番茄搬到陽台吧。”
“好。”
兩人一人澆了一個泡沫箱的,溫楓帶着褚青去洗了手,又給他開了瓶汽水,“辛苦你啦。”
“還好,家裡的花也都是我澆的,這些不算多。”
“這麼厲害。”溫楓說着去身後的櫃子裡翻找起來。
褚青已經習慣了溫楓這副哄幼兒園小孩的口氣,他好像對誰說話都這樣,永遠都是輕聲細語的,眼角眉梢還挂着笑。
“這是高鈣奶餅幹,可以當早餐,泡在牛奶裡或者直接吃都可以。”
“你和你哥哥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拿去吃吧,這是今天的報酬。”
“如果你不來,我一個人要弄好久的。”
褚青接了,但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塊的鈔票,還有兩個硬币,塞進溫楓手裡。
“你這是幹嘛?”溫楓不高興了,把錢拍在褚青掌心裡:“我要生氣了。”
褚青有些無措,看着溫楓的神情,好像真的生氣了,隻好把錢收回來,“那我明天再來給你澆花。”
“好。”溫楓摸摸他的頭,但第二下褚青就躲開了,眨眨眼睛看着他。
“快回家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下了樓褚青有些心虛,但一進門就正好撞見謝栖從側卧出來,看着他手裡拎着的兩袋餅幹問:“你去買東西了?”
“這是樓上的鄰居給的,我剛剛幫他翻土種東西了。”
“喲。”謝栖朝他招招手,拎起兩袋餅幹看了看,“還客氣上了,怎麼不喊溫楓哥哥了?”
褚青眼神飄忽的往窗外看去,他靠近溫楓本來是想問他白發病的事,沒想到他是個格外真誠的人。關安并不是個熱衷于交際的人,都跟他親近起來,所以他也跟着沒了防備。
“是好東西,你多吃點,能長高的。”謝栖順手摸摸他的頭,打了個哈欠,“你去洗澡,然後先睡吧,我再寫兩張試卷。”
褚青在同齡人裡算高的,他已經到謝栖肩膀了,不過他希望自己還能再長很高,最好能比謝栖高。
所以他吃飯很認真,從來不用人催。
“好,哥哥辛苦啦。”褚青抱住謝栖的腰,蹭了蹭他說。
謝栖一愣,低頭看着褚青,“你這口氣跟誰學的?”
褚青被他盯得後背一涼,搖了搖頭,含糊地答了句沒誰,收回手就想往側卧去。
謝栖冷哼一聲,伸手拎住了他後衣領。
“跟你的溫楓哥哥吧,嗯?”
“哥哥,我錯了。”褚青仰起臉,無辜狀道。
謝栖捏捏他的臉,擺了擺手說:“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寬宏大量的原諒你。
“哥哥最好了。”
“嗯嗯嗯。”謝栖揉揉他的臉,“就你嘴甜。”
幾天下來,謝栖的作息逐漸演變到了一種苛刻的地步,但褚青和關安沒一個管得了他的。
他每天早上五點起來,夜裡十一點才睡,中午實在扛不住才眯一會兒。
關安想找個錘子把他掄暈,“你這樣圖什麼,我都說夠了,整天唠叨,我以前最煩這樣的人。”
謝栖頂着兩個又黑又重的黑眼圈,有氣無力的回答:“我又沒讓你唠叨我。”
“而且就剩大半個月了,熬一熬不就過去了。”
關安說不過他,掐着人中走了。
褚青幹瞪眼的看着,最後咬咬牙關道:“哥哥。”
“嗯?”
“如果你不睡的話我也不睡,你起來我也跟着起來。”
謝栖:“······”
“你要造反?”
謝栖又朝側卧走去,在書桌前坐下又拿起筆,褚青跟着杵在他身旁,看着他通紅的眼底。
“哥哥,你不能再熬了,你要睡覺。”
謝栖不睬他,褚青繼續道:“那我也不睡,跟你一起。”
他說着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心想時間該差不多了。
“别鬧。”謝栖神情有些不耐煩,他知道突擊了這麼快兩個星期了,查缺補漏的差不多了,但就是想不斷刷題,想考一個盡自己所能最高的成績。
他想把丢掉的時間補回來。
那兩個月是他心裡邁不過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