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楓下樓就看到林正焦急的在走廊打轉,一見到他就迎上來,“你沒事吧?”
“誤會一場。”
“那就好。”林正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會解決得這麼快。
“謝栖他們在大廳等着你,你才剛出院,趕緊回家歇着······”
溫楓看着他熱切的眼神一愣,點點頭:“麻煩你了。”
走動間傷口還隐隐作痛,他步子很慢,幾乎稱得上是挪動。餘光中他瞥見林正擡起又放下的手,還是加快了步子。
一看到他,謝栖就像上弦的箭,咻的沖過來。
“溫楓哥!”
“你還好吧?”
“他們為難你了嗎?”
“我沒事。”他攬住謝栖的肩拍了拍,“就是一場誤會。”
關安推着輪椅過來,“來坐着,你這一趟夠折騰的。”
“不用。”溫楓微笑道,“我沒事。”
“溫楓哥,快點。”謝栖和褚青一左一右拉着他,“你得好好休息。”
一行四人就這麼回去了,林正把他們送到門口,一轉身卻發現樓上劉局辦公室的那扇窗開了。
他心知這件事從頭到都透露着古怪,卻更明白自己的等級還沒達到向上司問為什麼的時候。
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
這天溫楓的燈早早的就關上了,他接到一通意料之内的電話。
“喂,爸。”他不情願的開口。
“你放心,我不是攪進了派系鬥争······”溫楓無奈的解釋:“的确有人看我礙事,想給我使絆子,但在今天之前根本沒人知道我是誰的兒子。”
“在找到答案之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回去。”
聽着長子的慷慨陳詞,溫建明最後隻能歎了口氣,溫楓現在這麼固執也有他的責任,如果不是他多年來把溫楓護的太周全,他也不會這麼理想主義。
“明天找時間給你媽去個電話。”
“嗯。”
溫楓挂了電話更睡不着了,幹瞪眼的看着天花闆。
樓下的謝栖也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裡亂成了一鍋八寶粥。
褚青雖然閉上了眼,但其實一直在聽他的動靜,在他歎了數不清第多少口氣之後側過身,把手搭在他小腹。
“哥。”
“嗯?”謝栖也知道他一直沒睡,拍拍他的手。
“你害怕嗎?”
謝栖也側過身,面對面的看着褚青,黑暗中他覺得這個弟弟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他的鼻梁也很挺,下颌的線條更利落了,指腹摸上去骨骼感很強。
“有一點。”謝栖很困擾,“但好像也算不上,我也不知道。”
“沒事的。”褚青也拍拍他,“哥。”
“嗯。”
月光隐隐約約的透進來,窗子沒關嚴,漏進來的風吹動了窗簾,落在他們身上的光也跟着晃悠。
“這樣的日子總有一天會結束。”
“會的。”謝栖打了個哈欠,“睡吧,明天還有事。”
褚青卻還不肯閉眼,看着他認真道:“哥,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謝栖愣了一下,才睜開眼,“這又不能讓你一個人做。”
“我對你保證,會讓這一切盡快結束。”
看着他的表情,謝栖竟說不出别的話來,隻能點點頭道:“好,我等着。”
床不小,睡他們兩個人也綽綽有餘,但每一天晚上褚青都緊緊挨着謝栖睡,現在天這麼熱,他還是要貼着謝栖。
謝栖無奈,他躲得快掉下床也沒用,後來就隻能任他貼着。
這天最後商議的結果是關安跟着謝栖一塊去,褚青等着消息,以待不測。
上午本來謝栖還想去電腦室看着,關安讓他省省勁,放過自己。
所以次日謝栖難得的睡了個懶覺,到中午才醒,他起床氣不小,往日裡都是逼自己起來,臉色臭一會兒也就消下去了。
這樣一回少有的覺睡下來,謝栖精神好了許多,夜裡那點憂思都抛到腦後去了。
“褚青!”他拍拍床邊喊道。
回答他的是關安,“禀大少爺,褚青買菜去了,有什麼吩咐?”
謝栖一聽就倒頭又扯着薄被蓋住臉,逗褚青有意思,但是關安沒有意思,他鬥不過。
“起來吃飯,不然褚青回來又說我沒用,看不住你。”關安越說越想笑,搞得像褚青能管得了謝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