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褚的女老闆什麼來頭?”
高忠在心裡歎了口氣,他去查的時候也一驚,就像在溫楓之前,他沒想到一個毛頭小子能招來這麼多惹不起的人物。
“宜州的大老闆,聽說去年差點評上了傑出人才。”
“就是個做生意的?”
高忠搖搖頭,“她身邊那位的來頭查不到。您也知道劉局,就跟我說不知道,查不出來。”
孫才良擰起眉頭:“哪來這麼多人物?”
高忠沒接話,“其實多一個也沒所謂,隻要有一個,就沒法對他下死手。”
聽到那個字眼,孫才良摁滅了指間的雪茄,“我年紀越來越大,也見不得血了。”
他把手伸向桌角的相框,裡面是一張全家福,他指着裡面那個年輕女人對高忠道:“我兒媳婦,懷上三個月半了。”
高忠一怔,明白了孫才良的意思。
回出租屋的路上,高忠看着東邊升起來的太陽眯起了眼睛,他裹緊身上的西裝外套,将車窗升到頂。
八月份的連港熱得人焦躁不已,謝栖罕見的比褚青醒的早,他幹瞪着眼看了一會天花闆,又閉上。
鬧鐘一響,謝栖就兩手拽着褚青晃了晃,“起床!”
褚青吓了一大跳,睜開眼就伸手探向謝栖的額頭,“哥,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謝栖幹脆的翻身下床,“快起來。”
九點整開始比賽,褚青要去少年宮跟大部隊一起出發,陪同家屬各自前往體育館。
出門前謝栖繞着褚青直打轉,“我知道你不會聽我的,但别那麼拼命行不行?”
褚青看着他,謝栖兩手捂住耳朵,“你還是别回答我了。”
時隔将近半年,謝栖又回到了那個凜冬。
他看着賽場上湧入的各路選手,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溫楓和關安分别坐在他左右兩側,見他的神情,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
比賽還是采取抽簽制,謝栖看着大屏幕,雙眼一眨不眨的等着結果刷新出來。
體育館太大,想要找到褚青并不容易,但這一回好歹他的個子高了不少,在場隻有個别選手比他高。
“謝栖,你也别太緊張了。”溫楓拉住謝栖一隻手,“我們應該對褚青有信心。”
“而且這比賽很正規,不會有意外的。”
關安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但謝栖隻是目不轉睛的點點頭:“嗯。”
話雖如此,但溫楓和關安之前壓根沒看過現場比賽,選手上場後兩人也愣住了。
關安:“褚青、褚青排在第幾個上場?”
“他們隊是第三,他說不定。”
賽況激烈,溫楓看得一再皺眉,他扭過頭一看謝栖,臉色煞白。
輪到褚青上場的時候就連關安都坐直了,“他對面這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
“他們都是50kg的。”
裁判揮下開始的手勢前,褚青朝觀衆席看了一眼。
他知道謝栖肯定坐立難安,這一場比賽,他要讓謝栖不再那麼緊張。
一開始他就展現出極強的進攻意圖,出腿很快,對手頻頻閃躲,不斷往後退。
每每踢中,關安是最激動的那個。溫楓常常面露不忍,謝栖一顆心越提越高,始終連神經都緊繃着。
看到褚青歪着身子躲過那一記重踢後謝栖長舒了一口氣,跟上一回比起來褚青靈活多了,而且明顯占上風。
慢慢的,謝栖松開了攥緊的雙手,他做了個深呼吸,漸漸放松下來了。
褚青赢了,大獲全勝。
歡呼喝彩聲震耳欲聾,謝栖卻隻感到手腳發軟,陣陣地,他差點沒站穩,扶着欄杆跟在人群中往外湧。
“哥!”褚青朝他跑來,“我赢了!”
謝栖又差點被他撲到,稍稍彎下腰穩住重心,“我看到了。”
關安高興的吹起口哨:“走,下館子去,我請客!”
“好啊!”謝栖展顔笑起來,“那今天可得吃頓好的。”
進了包廂,謝栖緊挨着褚青坐下了,溫楓無意間瞥到他把褚青的手拽着放在自己膝蓋上,還翻來覆去的抓來抓去的。
褚青安撫性意味十足的拍拍他,“哥,我沒事,比賽已經結束了。”
“嗯······”
關安見怪不怪,把菜單推到兩人面前,“好了。回家再膩歪,先點菜。”
溫楓看他一眼,心想如果謝栖有他神經一半粗就好了。
褚青情緒難得高漲,他赢了一筆獎金,雖然沒多少,但這是他自己得來的第一筆錢,他打算好好給謝栖選個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