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完澡謝栖也沒心思寫練習了,躺在褚青大腿上吃西瓜,他張着嘴:“啊……”
“最後一塊。”褚青很有的放矢:“太晚了,吃多了容易鬧肚子。”
“哦。”
擱在他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褚青扒拉過來一看,是李子安打來的。
“喂!謝栖,你沒事吧?”
“沒事。”謝栖摟着褚青的腰蹭了蹭,他困了,“多謝你發消息給褚青。”
“咱們之間還說這個!”李子安才到家不久:“都怪我,當時肚子太疼了,不然我就直接沖出去跟他們大戰一場了,也算報答你之前為了我和那些人打架······”
謝栖立即精神了,猛地坐起來把手機奪過來關上免提,“李子安!你說什麼胡話!我什麼時候為你打過架!”
褚青看着他挂了電話,笑得一臉心虛的湊上來用軟綿綿的雙臂纏住自己脖頸,臉靠在胸口,成精的狐妖似的仰起頭,睜着一雙亮澄澄的眼睛,含情帶意的,“褚青,你别信他胡扯,根本就沒有過。”
“真的嗎?”
那雙眼裡閃爍着绮麗的光,褚青被看得有一瞬晃神,謝栖想哄人有的是辦法,多數時候這麼一眼就能讓褚青服服帖帖的。
他勾着褚青的脖頸晃了晃,“當然啦。”
“你難道不相信我嗎?”謝栖眨眨眼,繼續晃他,更放軟了調子,“褚青······”
謝栖的雙眼是褚青見過最漂亮的,那裡面裝着他渴求的一切。
“哥,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告訴我,以後還瞞着我嗎?”
褚青伸出雙臂,将謝栖牢牢圈在懷裡,抵上他的額頭問:“告訴我,以後還會這樣嗎?”
黑漆漆的雙眸裡倒映着的是自己,謝栖打了個寒噤,褚青問的是還會嗎?其實是還敢嗎?
他搖搖頭,整個人都縮進了褚青懷裡。
“乖。”褚青摟住謝栖的後背順着往下拍,柔柔的栀子香氣散開來,他感到懷裡的人似乎有一瞬的僵硬,接着低聲嘟囔了一句:“沒大沒小的。”
“哥,你隻比我大三歲。”褚青笑了,摸了摸他頭頂,“别把自己當家長,真正的家長另有其人。”
謝栖又不吭聲了,把自己在褚青懷裡埋的隻剩下後腦勺。
褚青順着他單薄的脊背摸了摸,安撫道:“我不會跟溫楓哥說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謝栖終于擡起頭,雙眼亮亮的,一隻手還攥着褚青的衣角,“你不要說,以後我再也不會瞞着你了,我們倆才是一頭的。”
睡前褚青還是摟着謝栖哄了一會,怕他做噩夢,“你别搭理那些人,他們就是嫉妒你。”
“忌妒能帶來最大的惡意。”
“你長得好看,成績還好,賺錢還那麼厲害。”
謝栖閉上眼睛前嘴角還挂着笑,在褚青一下下拍他後背的動作中沉沉睡去。
這天以後,褚青刮風下雨也雷打不動地去接謝栖放學。
溫楓不解:“至于嗎?”
“至于。”褚青闆着臉,“哥的追求者太多了,一個人我不放心。”
溫楓:“······”
謝栖嬉皮笑臉的摟住褚青:“哎呀,都說了我不會和别人在一起的。别老這樣,多大的小屁孩,天天愁眉苦臉的。”
褚青于是朝他龇牙。
“你哥還沒成年就這麼招人,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找一堆保镖跟着?”
“溫楓哥,你别逗他了。”謝栖大喊,推着溫楓的肩往外走,“你上班那麼累,快去休息吧。”
臨近高考和中考隻剩最後一個月,謝栖和褚青都埋頭在題海中苦戰,往前些日子都還有些緊張,到最後關頭累得連緊張的力氣都不剩了。
倆人的學習方法各有不同,但都習慣了晚上把統一訂正錯題,尤其是數學和物理。
兩張書桌上的試卷越堆越高,漸漸把人都淹沒了。
五一過後天氣就徹底熱了起來,海灘上的遊客也多了,酒店的營業額據關安說漲幅穩定,但不能拿給他看,本來一天到晚就累的快沒人形了。
“快結束吧!”謝栖抓心撓肺仰頭靠在椅背上喊出聲:“我受不了了!”
褚青也沒好到哪去,悶頭把自己砸在床上,他給自己壓力實在不小,張靜安任職的新學校開出了全省前十名的獎金,他很想拿到。
謝栖也跟着倒在床上,“褚青,你還記得上周四我們吃了頓夜宵才回來嗎?”
“你去停車,我先上樓了,當時關安哥屋裡的燈還亮着,我以為他又在熬夜打遊戲,本來想敲門的,但靠近就聽到他和另一個人的說話聲。”
“我本來當時就想跟你說的,但那天睡太早了。”
“他找對象了?”褚青也有印象,“他好像不怎麼熬夜了。”
“那個聲音是男的。”
褚青:“······”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謝栖,頓了半晌還是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