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星是如此的留戀、癡迷這一道氣息,想要存留更多她的氣息的時候,她的氣息便是緊緊的縮起,然後在他的精神力觸手靠近之時,彈射而出,狠狠的紮在他的觸手之上。
觸手吃痛,細密的痛楚也沒有讓它放開想要團住這些精神力的姿勢。
可做完這些之後,這些氣息便是倏然消散了,任憑他的觸手如何的想要留住,最後都消散而去,甚至連他之前存留的那些氣息都四散而去。
觸手在空氣當中揮舞出了亂影,最後有些茫然而又失落的垂了下來,像是失去生機的柳梢,隻有着幹涸的表皮和枝幹停留在這裡,随時随地都可能墜落下來。
氣息是一個人精神力的微弱外洩,精神力和人的想法相關。
連氣息都不願意留存,說明她對他懷揣着警惕和排斥。
季星和低眸看着手中的畫,畫上的巨鹿的那雙眼睛因為失去了精神力也變得呆滞起來。
閉着眼睛,他好像看到滿目的繁星都變得蒼白起來,畫上的樹木都要寂寥的立在雨中,雨絲拍打着畫上的景色,其實不是真實的雨絲,隻是他的精神世界彌漫了冷霧和寒意。
總是被他反複咀嚼的母神的溫和輕撫的假象就這樣破碎,一瞬間,文雲姝那一張臉就出現在原先看不清楚樣貌的神像之上。
立在高台上的神像是屬于文雲姝的樣子,她披着雲霧一樣的輕紗,在光裡警惕的看着他。
不,不行!不能這樣!
……
文雲姝她們走出醫院之後,就看見了一輛懸浮車,懸浮車上原本遮蔽光線用的光屏也一下子變成透明,讓人完全可以看見懸浮車裡面的景象。
徐慕白正在這裡朝着她們淺淺一笑,“來吧,我送你們回去。”
他今天也的确穿着閑适,穿着軍裝的時候是另一副樣子,不穿軍裝之時,隻是坐在陽光之下,雙腿交疊,便有一種世家貴公子的矜貴溫和感。
收斂了身上過于強勢的S級獸人的氣勢,現在的他隻讓人覺得舒服。
夏彩鑰用手肘輕輕的捅了捅文雲姝,小聲的揶揄道,“姝姝,看來追求者的攻勢逐漸火熱,你有什麼想法?”
文雲姝咳嗽了一聲,瞪了她一眼,卻換來她八卦的眼神,她隻能對徐慕白說,“會不會太麻煩了?”
“順路,我也要去你們學校,别忘了我還有工作。”徐慕白的話語真心實意。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文雲姝想到那個即将要送出去的禮物,便也沒有拒絕太多。
隻是徐慕白在等着她們上來的時候,便是感覺到某一處投射過來的過分灼熱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而她已經和自己的舍友打開了光腦,看着今天要上什麼課。
徐慕白将視線緩慢的轉移到五樓的某道窗戶那裡,似乎隔着這一段距離,隔着這樣的窗戶,就能夠和他的精神力對撞上。
對方很明顯也是同樣級别精神力的獸人,而對方在精神力方面的運用具有很深的造詣。
文雲姝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有點毛毛的,不對勁,她的眼神偏移着,打開了一點懸浮車的窗戶,而那道窺伺着的精神力便也碰觸到了雷點,‘哧溜’一下,就絲滑的離開,像是害怕被她發現、排斥。
徐慕白微微眯了眯眼睛,唇邊本來溫和的笑意也帶上幾分危險,而自己的精神力也如刺一般追蹤過去。
就算對方在精神力運用這方面是大師級别的存在,突然間出現的自己的精神力也是會起些有意思的作用的。
有别的雄性獸人窺伺,當然不能這麼輕易的讓他離開,也要吃點苦頭,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