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全過程的平岚:“……”
一切做完,端淩曜扣住沈穆的手機塞進口袋,神态自若地拿上夜宵重新上了樓。
三樓長廊盡頭,玻璃花房的隔壁就是書房,明亮的燈色透過半掩的房門的縫隙漏出端倪,但端淩曜還是在門前站定,十分紳士并起兩指,敲了一下、兩下:
“穆穆,我進來了。”
不過他沒等沈穆應聲,推門而入時,就見Omega裹着外套抱膝坐在書房議事的真皮沙發上,腿上攤擺着一本厚厚的相冊,腿上大塊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他看得入神。
書房潔白明亮的燈光極盡聖潔,落在沈穆披在肩頭裡半幹柔軟的黑發裡,又如流水般蓄滿雪白肩窩,從交疊彙合的盡頭淌進空蕩寬松的睡袍裡,纖瘦身體一如彎月瑩瑩,浴室裡那股被水汽朦胧的香氣,又逐漸清晰。
細碎的額發遮不住眉心那點殷紅,沈穆整個人沐浴在白光下,漂亮得像隻天使。
隻是端淩曜沒錯過沈穆眼尾蕩漾的绯色,他關上房門走到沙發邊,放下餐盤坐到沈穆身側,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身,湊上去一看——
是雙胞胎的成長手冊,這一頁恰好是端淩曜不熟練地抱着兩隻小團子的場景,兩個寶寶又小又軟,裹在襁褓中,很安穩地睡在父親的懷抱裡。
沈穆凝視着相片裡的兩個孩子,心不自覺地軟透了,指腹撫摸着照片上一左一右兩隻襁褓,輕聲道:
“真快呀,我一直覺得他們還是小孩子,但其實都已經長大了。”
“他們兩個小學就比你高了,去年也比我高了,早就不是孩子了。”端淩曜知道他想說什麼,躬身緊貼他彎曲的後脊,側過頭輕吻他的耳垂,“别想了,過來吃點東西,我陪你做課件。”
沈穆沒出聲,許是孕初期情緒波動大,又或者在自己面前向來聽話的孩子們突然忍無可忍的爆發讓他惶恐,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喃喃道: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或許小羽小瓊真的很不希望有别的孩子,可是我……”
舍不得。
沈穆哽住了聲,他雙手疊上自己的小腹,與端淩曜一并護住這平坦的一小塊,發絲垂落,露出白瑩瑩的一截脖頸,後頸毫無掩蓋地暴露在端淩曜的眼下。
仿佛是一塊被扒開包裝的糖果,散發着濃郁的甜香。
端淩曜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身體某處的變化,視野變窄,喉嚨幹涸,僞裝在成正人君子的Alpha本性在黑夜裡無限放大。他抽出手合上相冊扔到身後,抓緊沈穆的手,将他摟入懷裡:
“我知道,穆穆,我都知道。”
沈穆肩上的外套無聲落了地,主動轉過身吃力地回抱住Alpha丈夫:“對不起……”
“為什麼又道歉,和穆穆沒關系。”端淩曜輕輕擡手觸上沈穆的側臉,晦澀的眸光中,沈穆順從地歪頭貼進他的掌心,用臉蹭了蹭。
“Alpha就是這種生物,刻在基因裡的自私,穆穆以為我又是什麼好東西嗎?說不定端霁羽沒說錯呢……嗯?”
沈穆突然捂住他的嘴,在他懷裡眼圈泛紅:“不是這樣的,不許這麼說自己,你很好,特别好。”
Omega的手心很軟很滑,不輕不重捂着他的嘴唇,端淩曜眼底凝着笑與他注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自己沒有舔上去。
沈穆就這麼與他對視,甚至還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
兩人大概停頓了十秒左右,端淩曜忽然投降似的敗下陣來,心裡掙紮的欲念徹底融化,洶湧澎湃卻又無可奈何地褪了回去。
玫瑰公館裡很安靜,靜到能聽清端淩曜沉悶的笑聲,他揉着沈穆的頭發,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老公,手機響了,”沈穆“唔”了一聲,用臉蹭了蹭他的胸口,很納悶地說,“這麼晚了還有工作。”
但端淩曜扶住他的肩膀,欲言又止:“穆穆,這是你的手機。”
“嗯?”
沈穆又露出那種茫然的表情。這不能怪他,他隻是個普通的大學老師,日常溝通全靠社交軟件,除了父子三人,幾乎沒人會主動給他電話。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想起晚飯時的情形,以為是那兩個不聽話的壞孩子,忽然不太想接電話了。
他又重新把臉埋回去,悶聲道:“不想接。”
端淩曜這回沒止住笑,笑聲引得胸腔震顫,沈穆聽得耳朵癢,覺得他在笑自己幼稚,一把年紀和孩子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