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初笑了一聲,便專注看向她。
“師妹去的那天似乎也是我去的那天。”
朝攬雲擡起眸來打量了他一眼,努力回思着是否見過這兩顆亮眼的紅痣。
“沒印象。”在努力回思無果後,她直接幹脆利落出聲道。
兩人交談中,蕭驷神色莫名回頭看向了徐懷初。
這般熱忱?他若有所思。
這麼想着,他輕咳一聲,落後幾步隔在了兩人中間:“按照宗門之前通過符箓的交流推斷,徐師弟隻比你早進去幾分鐘,看到的人卻與你看到的不同。我們懷疑那個店鋪被施了空間法陣。”
“這幾天被派去長街的弟子們并沒有找到那個店鋪。”
“我沒有撒謊。”
朝攬雲第一反應回答道,而後梳理好他言語中所含的信息量規整回答,“我的确是看到一位背劍人進入店鋪後進入的,而且我并沒有察覺到法陣的存在。”
蕭驷無奈點了點頭。
離兩位宗主交談的地方已有不少距離,朝攬雲便停下腳步,倚在船艙門外,敲着劍柄。遮不住的狂風沖來吹起她耳畔碎發,吹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她背部挺直,揚了下頭,驕矜又輕慢。
“徐師兄可被困住了?”她眯眼看向徐懷初。
梧桐有桵,非情之故也。徐懷初看着她,突然就想起了啟程時從天上看到的泰嶺那棵東洲著名的梧桐幼樹,聽聞是兩帝皇時期遺留下的。
與她實在相似。
“很遺憾,我進去不過須彌便被掌櫃趕出了。”徐懷初眸光動了動,顯得很惋惜,“得虧雲師妹伶俐,否則我們定不能破獲長街預言師傳聞,沒想到是真的前斂在搞鬼。”
朝攬雲心情好了片刻,她高看了這位同齡的高輩者一眼。
在心情好的時候,朝攬雲向來不憚于與他人多交談幾句,她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發問。
“聽聞雲師妹見那女子揮墨題字,不知師妹可有見得題字為何?”徐懷初微微一笑,在蕭驷的注視下神情自若道,“我被店鋪掌櫃趕出前得一份題字,言曰‘天外修劫葬’,師妹可有何見解?”
朝攬雲皺起了眉:“你的預言就這麼告訴我了?”
“當然。”
徐懷初格外真誠。
“為了更好的研究,我們都把所有信息交流過了。”蕭驷皺着眉插話道,“徐師弟也早已知道了。”
“畢竟和當事人交流才能最全面。”
徐懷初扯了扯嘴角,有些收斂地抱劍斂眸了。
“我不知道你的預言什麼意思,從字面意思來看是會有劫難的意思。”朝攬雲草草答到,她對剛認識陌生人的命運并沒有興趣,“我也隻看到了她提筆的兩句。”
“幾度麒瑞夢,霞光不遮眼。桃花林下鹿仙言,鹭洲旅館半遮天。第二句大概不是預言,是我的過往。前斂師或許真的測算了我的命運,但是她的确沒說出來。”
鹭洲旅館,徐懷初神色一怔,他聽聞過那個不久前的鹭洲火浸災。在散修很有知名度的觀星旅舍遭了一場火災,火如水浸,存活者不過了了,未想朝攬雲竟與其有關系。
“不過,既然她的徒弟會參加這屆九龍朝巅會。她在九洲朝巅上一定能找到機會測算我們的吧,為什麼這麼着急親自前來得罪人?”
“莫非有什麼苦衷?”
另一邊朝攬雲還在不緊不慢說着,她的目光瞟過突然默契對視的蕭驷和徐懷初。
“懶雲,”蕭驷開了口,“她對你使用了窒息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