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謝年好不容易解決完金山一事,見時候尚早,遂滿足謝崝要求,與其走在街上閑逛。
忽然街上人群中沸騰起來,謝崝朝向人群湧動的方向看去,随即就看見囚車過來上一個接一個的罪犯。
那正是良村的村民。
百姓議論不斷,但大抵都是對村民所作所為的唾罵。
“這些殺千刀,真該死啊!”
“就該下地獄!”說着,其中一些人撿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地砸向了那些人。
有些孩子被拐受難的人家,還特意去拿了幾個大恭桶,一瓢一瓢地紛紛潑向那些囚犯。
謝年拍在一個婦人的肩上,問道:“好姐姐,他們做了這些惡事,難道隻是巡街一趟?”
“這哪能啊,這些死千次萬次都不夠的,要是留他們性命,日後他們出來再為非作歹那豈不是死更多人。”
謝崝幫腔道:“确實哦,哪有無辜的人被害,作惡的人卻在法内逍遙的!”
“那怎麼處理他們?”
那婦人看了一眼謝年,說道:“告示牌上面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嘛,先以遊行示威,再淩遲,最後棄之荒野讓野狗野狼啃,以什麼敬什麼。”
“以儆效尤。”謝崝替其補充道。
那婦人擺擺手:“知道我說的意思就行。”
謝年點點頭。
但轉頭剛想離開,卻見到幾名懷着身孕的婦人撲上來,那些官吏因着對方的情況,也不敢阻攔太過。
“你們不準帶我男人,我們自己生的孩子,我怎麼處置不行,你們憑什麼關押我男人。”
“你們把我男人帶走,我可怎麼活啊!”
“……”
看衆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見此,有些罵得狠的:“你家男人是人,我家孩子就不是人嗎?你們整個村子就該全部去死,你們把我們家孩子拐去喂蛇的時候,你怎麼不問問我家孩子是不是人?”
說着,說話的老夫妻把恭桶裡的東西全部潑上去。
而那幾個懷着孩子的婦人也開始撕上去,街邊兩旁的看衆往身後退了又退。
場上一片混亂。
那些衙役見狀,雙方都不能輕舉妄動,還得看守那些罪犯,隻能繼續叫人增派人手來應對這個場面。
謝崝看着那些懷着身孕的婦人,不解問道:“為什麼他們會将剝奪他們自身價值的加害者奉為主人?”
用自己本身天生的能力和價值去換去一身傷痛和一口米糠,最後竟然還跪謝那些剝奪他們價值和能力的人。
一旁的雲歲見過形形色色地人,他說道:“他們在黑暗中打壓早就放棄了自己,他們已經不是孩子的母親,更不是他們自己,早就成為了一個隻能依附于加害者生存的菜肴。”
談不上怒其不争,因為他們确實遭遇了難以衡量的苦難。
他們本來也可以意氣風發的。
但眼見場面越來越混亂,增派的人手還在趕來的路上,謝年随即揚出一鞭,朝空處揮出一鞭。
喝住了纏鬥的衆人。
謝年走出來,在衆人矚目之下,對着那幾人說道:“你們不是有問題嗎?跟我來,我給你們解決。”
其中一位婦人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謝年勾唇一笑:“你有的選嗎?”
見狀,那對夫妻目眦欲裂,朝着謝年怒吼:“他們也是幫兇,你為什麼要幫他?”
“你二人也可以一起過來,”謝年擡手,走到官吏面前,自報家門,“謝年。”
這幾日,謝年的名字在府裡簡直響亮到不行。
那衙役自然不會不知道,他忙應聲:“曉得曉得。”
謝年也不為難人,問道:“可以麻煩來個人帶我去見一下你們城主嗎?”
為首的衙役忙叫出副手:“去給大人帶路。”
謝年作揖:“麻煩了。”
那衙役恭敬道:“大人請。”
那對夫妻面面相觑,但還是跟了上去。
卻說聽到謝年到來的時候,城主忙親自出來迎接,以禮相待,并請謝年上座。
并将同行而來的婦人給暫時請到了一處空房去。
而謝翊也被安排陪同,并為衆人一一查看病情。
不管是在比試之中大放異彩,亦是此次蛇王事件,他都不敢薄待。
要是得罪了這祖宗,誰知道這祖宗會不會下一刻就給他來一鞭子。
謝年也給對方還了個禮,與對方齊坐下來後,謝年将剛才的事情一說,城主說道:“那隻是些蠢貨,婦道人家……”
在謝年冰冷的目光之下,城主立即改口:“這些個婦人也都是村子裡的人,不過并未參與那些法外之事,故而我們也不敢關押,隻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在懷胎生子,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男人沒了,他們又沒有存活手段,難免會鬧起來,不理會就行了。”
謝年表情中帶着不可捉摸的冷意:“難怪那妖獸能壯大到這種實力,原來是因為有你們這一幫吃幹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