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嘈雜之中,所非睜開了眼。
周圍人群來來往往,端着各自的午餐坐在位置上,還有正在打餐買飯的人,排隊聊天。
所非掐了自己一下,疼,沒做夢。
那誰能跟他解釋一下明明是午夜正常睡在卧室裡的人怎麼突然閃現到的大學食堂?!
就在所非懵懂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機械音:“玩家所非,初始等級:F,檢測其欲望程度已超标,附和進入遊戲标準。”
“歡迎玩家所非來到遊戲,目前正在經曆遊戲:鏡子中的某某某。”
“每位玩家的第一場遊戲不會死亡,但請注意理智值不要歸零,一旦歸零将會徹底淘汰。”
“當前任務:請在午夜兩點半至三點半間前往牧林大學思學樓二樓鏡子前用指尖血寫下自己的名字,并成功活過三天。”
“祝您好運。”
所非:“……嵇昭,這是你說的遊戲嗎?”
嵇昭沉沉地應了一聲。
所非摸向左眼眼罩,那聲音隻有他能聽見,嵇昭的存在也隻有他知曉。
畢竟誰會相信失明的眼裡存在一個死去的靈魂呢?
嵇昭說:“不要擔心,首場遊戲不會死亡。”
所非張望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随後說道:“正是因為不會死亡,我才好奇它會怎麼讓我理智值歸零。”
嵇昭輕聲笑道:“其實我更好奇你的欲望是什麼。”
所非當即轉移話題道:“如果理智值歸零淘汰的話,那我現在的理智值多少?”話音剛落,所非眼前出現一塊屏幕,上面是他的基本信息,以及兩項數值:
理智值:100
總分數:1
嵇昭沒有再追問,而是解釋道:“隻要你沒有被吓瘋,理智值就不會清零。總分值……”
所非隻聽到一個理智值的說明,之後他再聽不到嵇昭的聲音。
“嵇昭?”
沒有回音。
被屏蔽了嗎?所非也拿不準,他看了眼時間,中午十二點半,離他的任務時間還遠。
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他的肩膀:“所非,你吃完飯了嗎?”
所非回頭看去,是個男生,身邊有塊透明屏幕,上面寫了他的名字是文遠,還有一行備注:推進劇情NPC,玩家需跟他前往。若拒絕劇情NPC的請求,将直接淘汰。
他答道:“吃完了。”
文遠順勢拉起他:“正好咱倆一起去思學樓,學生會又要開會了。”
所非沉默地跟在他身後,路上,他打量着周圍環境;這所牧林大學和普通大學一樣,正值中午午休,湖邊長椅有小情侶互訴衷腸,球場還有打球的同學。
看上去風平浪靜,毫無危機。
——
“這次新人好慘啊,都被投放進鏡子本了。”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塊塊小屏幕,宛如監控視頻一般。
有人唉聲歎氣:“鏡子本理智歸零的太多了,不樂觀啊。”
“沒意思,還是看大佬過本吧。”
屏幕前的人逐漸減少,新人本是固定的四個本,鏡子本顯然是死亡率最高的。
這裡都是參與遊戲的玩家,遊戲休憩的間隙,經常會有玩家觀摩其他玩家如何過遊戲。
其中不乏想要挖掘潛力新人的,不過在鏡子本接近2%的成功率面前,絕大多數人都選擇等後半場。
“快來!許幾已進遊戲了!”
許幾已這個名字明顯令在場衆人都精神起來,轉眼間,新人屏幕前的人越來越少。
最終還留在這裡的,隻有一位少女和帶着口罩墨鏡的青年。
——
剛跟着文遠進了思學樓,眼前視線登時暗了下來。
所非握住門把手的手一頓,他感覺到有人貼在他的耳朵旁喘氣。
身後,一位手持冰刀渾身血痂的女學生瞪着兩個往外冒血的眼珠貼在所非的肩上,她緊盯着所非的側臉,等着他回頭。
結果所非原地不動,與她僵持。
文遠好奇地看向他:“你在幹什麼?”
聽見文遠的聲音,所非才慢慢轉過頭:“沒什麼,手腕别住了,有點疼。”
文遠焦急道:“那快走吧,一會要遲到了。”
所非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
途中,所非一直觀察着周圍的環境;思學樓似乎是學校主樓,透過門窗望去,裡面都是階梯教室。
文遠帶着他上樓,經過二樓時所非特意看了一眼,沒有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