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所非再想,薇斯莉停了下來。
“這是本間博物館裡唯一可見光的展覽物。”薇斯莉将手電筒直直地射向玻璃展櫃,裡面是一卷鮮紅的繃帶。
所非看見這個繃帶瞬間想到了姚绮房間裡的那一卷;但不同的是這卷繃帶的顔色是純粹的鮮紅,而姚绮房間裡的那卷更像是用過後迸濺不均的繃帶。
“這是一卷曾經浸染過純血的繃帶,不過它能擺放在這裡,自然也是因為它的價值。”
薇斯莉将目光停留在所非身上:“這是純血之王的血。曾經還有一卷和其一起擺放,不過那卷被偷了,目前下落不明。”
還有那個人起哄:“那這安保也不怎麼樣嘛。”
“東西雖然沒找回來,但人找到了。”薇斯莉沉聲道:“身為賤血之人還犯下此等彌天大罪,被鞭撻燙傷至瀕死時,丢到玻璃倉中接受腐蝕的懲罰。”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人一眼,說:“出來的時候,渾身的皮都焦黑了,一碰就往下掉;王子認為這樣還是不夠狠,于是又把他扔了進去。反複幾遍。”
“最後……渾身爛到像一個血人,自己爬了出來,哭着求我們原諒。”薇斯莉語氣陰森,她将手電筒對準在那人臉上,似笑非笑地問:“現在你覺得安保怎麼樣呢?”
那人被她的形容吓得臉色發青,他不再吭聲,默默地歸到隊伍裡。
“好了,我們繼續前行吧。”
提到繃帶,隊伍中的三人自然想到了姚绮房間裡的繃帶,所非先向薇斯莉問道:“那卷繃帶有什麼用嗎?”
薇斯莉說:“有純血是它唯一的用處。不過上面的血早就幹涸了,就算拿在手裡也沒有用。”
所非又問:“是維旦偷的嗎?”
他聽見薇斯莉低聲一笑:“誰知道呢。”
那基本就可以确定是維旦偷的了。
所以當年維旦是為了偷走這卷所謂的純血繃帶才入獄的?
越辰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姚绮來了,要不要……”
所非知道兩人的想法,奈何薇斯莉說:“你要去哪?在前面跟着。”
“她怎麼盯你盯得這麼嚴?”越辰皺着眉頭,不悅道。
所非的直覺告訴他薇斯莉一定有事想要暗示他,于是他說:“也許是有線索,你們先讨論,等我有了線索我再告訴你們。”
越辰顯然是非常信任他:“行,那我先回去了。”
所非點點頭:“好。”
……
“越辰出來知道這一切後會怎麼樣?”
“會瘋了吧?難得如此信任一個人,結果全是假象。”
屏幕前的觀衆議論紛紛,可憐起了無辜的越辰和姚绮。
尤其是越辰,畢竟他是最信任所非的人。
“比起這件事,最應該注意的是雙重任務。”還是那位男人:“如果以後雙重任務成為主流,這對我們是極其不利的。”
讨論激烈的衆人這時才想到這一點,他們之前的讨論都在雙重任務的新奇和錯付于人的信任問題上,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對啊,如果以後再出現雙重任務怎麼辦?”
“那就危險了……”一個在角落裡的男人小聲道:“除了自己,還能信任誰呢?”
氣氛頓時僵直起來,曾經所有人都是一心一意過任務,現在這種特例一出,就連自己的隊友都無法信任。
那位男人繼續道:“遊戲方難道沒有說明嗎?以後我們的遊戲都要面對這種勾心鬥角的問題嗎?”
其他人也附和起來,随後系統音說道:“此次雙重任務屬于特殊情況,日後遊戲不會再有此等情況。”
就算得到了保證,衆人還是難免惴惴不安,直到有人說:“沒發現嗎?這兩次特例都是這個所非導緻的。”
“沒錯!地獄模式是因為他,雙重任務也是因為他!”
“會不會是他太強了?”
“再強也不會這樣吧……我猜是遊戲故意孤立他。”
“啧啧。”有人評價道:“這種人可進不了協會,誰知道會不會連帶着被遊戲孤立?”
那位男人冷笑道:“會不會被遊戲孤立不敢保證,不過你當初背刺越辰蓄意謀殺他,你可是比遊戲先一步孤立了越辰啊。”
“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他氣急敗壞道。
“有沒有證據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男人也不與他多說,隻是用不屑的笑聲嘲笑他。
當年越辰那件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但是越辰這人就是果斷,他根本不管任何解釋,直接離開了協會。
正常離會是需要分值和會長同意的,但也許是遊戲方都覺得越辰着實可憐,同意了他的離會申請。
感受到周遭人對他的議論,他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很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