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渡!”顧長笙清冷的面容這才有了點動容,快步上前察看。
關雲渡喪氣地低垂着頭,一動未動,隻是沙啞地吐出一句話:“偏要在我放棄的時候才出現,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
顧長笙沒說話,隻是伸手扶起了他,關雲渡沒有拒絕他的觸碰,他的四肢被凍麻了。
顧長笙将背簍背在了胸前,彎腰将關雲渡背在了身後,跟着魑往山嶺外走。
半個小時後,他們出了山,大雪如約而至。
回去的路上關雲渡的情緒明顯很低落。
原本他很生氣,胃已經開始隐隐作痛,後來各種負面情緒傾軋,他連罵人的力氣也沒了。
回到家,顧長笙拿了幹衣服出來讓他換上,又将濕了的底衣挂在火旁烤幹。
從始至終關雲渡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顧長笙沏了杯麥子茶給他,關雲渡捧着溫熱的茶杯,心情平複了許多。
“打了兩隻野雞和一隻兔子,兔子晚點烤着吃,野雞是想吃炒的還是煲湯?”
關雲渡喉結滾動了下,眼尾绯紅,盯着眼前跳動的火焰不語,窗外的天色漸暗。
顧長笙深深看了他一眼,默着轉身回了廚房,他将野味處理了,兩隻野雞分量不多,一隻放了些補氣藥材炖湯,一隻炒了,然後蒸了六個饅頭。
吃晚飯時關雲渡看起來一切如常,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從未發生。
屋裡的柴火還燒得很旺,顧長笙打了水過來給他洗漱,關雲渡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上任人伺候。
顧長笙伺候起人還是很舒坦的,真是下賤牛馬命!
“天冷,早點上床休息。”
“顧長笙!”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關雲渡慵懶地靠進椅子裡,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
顧長笙長相是俊美的,一頭濃密的黑發淩亂蓬松,均勻的小麥色肌膚,火光搖曳中将他深邃秾豔的五官照映得很唯美,站在那裡不動仿如一幅老舊卻高級的油畫。
“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關雲渡懶得再與他斡旋,“你不是喜歡男人嗎?你看我怎麼樣?”
顧長笙緊抿着唇盯着他不發一語。
“怎麼?你看不上我?”
一下秒,關雲渡從椅子上起身,修長完美的十指優雅地開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就這麼站在他面前,一件一件将自己脫了個精光。
“符合你的審美嗎?我想臉應該是挺符合的,不然今天在林子裡,你也不會親我。”
顧長笙沒有躲避,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依然保持着沉默。
“不說話?啊~”關雲渡一臉遺憾歎了口氣:“那好吧,你不想,就算了。”
他彎腰去撿衣服,腰部及以下圓潤優美的曲線盡收男人眼底。
顧長笙喉結滾動了下,沉聲問他:“什麼交易?”
關雲渡狡黠一笑,往身上開始穿衣服,動作輕慢,放蕩挑逗。
“其實我是被關家人丢在這裡自生自滅的,因為我揮霍無度,很快沒錢了。”
“你看我像有錢人?”
關雲渡扶着額,差點笑暈過去,“哈哈哈哈哈……你還挺幽默。”
“交易,快說。”
“關顯赫那座墳裡,肯定有值錢的東西,你能幫我嗎?”
“你有沒有點節操?”
“節操,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能花嗎?我要那東西幹什麼?少tm來教訓我,你有什麼資格?我們隻是交易,不要說那些沒有的東西!”關雲渡乖戾地呵斥着,油鹽不進。
顧長笙嚅了嚅唇,關雲渡能看出來,這個交易對他誘惑很大。
真有意思,看着一本正經高冷的模樣,其實就是個一勾引就會為男人失去原則的下賤貨色。
顧長笙并沒有猶豫多久,“我可以幫你。”
關雲渡激動興奮地上前,捧起了他的臉,“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
“但我有條件。”
“你說。”
關雲渡想的,最多不過是陪他睡覺而已,夢裡的情景他經曆過幾次,并不厭惡,甚至接受得還挺好,男人也不會懷孕,這點犧牲和墓裡的寶貝一比,還是值得。
“我們成親,你,嫁我。”
關雲渡笑容僵在臉上,不确定地又問了一次:“你說什麼?”
“你嫁給我,我馬上就去墳場幫你把那座墳炸了。”反正炸的又不是他的,無所謂。
“讓你睡我還不夠嗎?”
“不夠。”顧長笙一臉嚴肅,“我想每天晚上都能騎着你睡,你做我的夫人,那就名正言順,光明正大,不違背公序良俗。”
關雲渡冷笑了聲,表情難以自控的開始扭曲,要不是得靠牛馬出力挖墳,現在已經一巴掌扇這男人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