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與程餘一彙合時,他身邊已經多了幾個人,其中三個是無界門的,剩下的幾個,則是凝虛宗的人。
兩派世代交好,凝虛宗弟子的人品更是沒話說,俞令晚順水推舟解釋了事情起末,不出意料,他們主動提議,要盡一份力,任憑俞令晚差遣。
有了幫手,再抓上幾個魔修,接下來的行動就迅速得多。一行人浩浩蕩蕩轉移到風谙洞穴的大坑中,将這裡作為根據地,留下幾人看守,其他人則分别帶上魔修前往不同的地界。
江遲硯則留了下來,哪裡需要哪裡搬。
魔修能隐約感知到方位,但再具體的,普通魔修做不到,凝虛宗出來的魔修倒是可以,他們對魔氣的感知比尋常修士敏銳得多,但凝虛宗的魔修隻有兩個,實在供不應求。
相比之下,江遲硯的探測針更加準确,絕對不會誤判。
衆人圍在坑邊,百無聊賴地聊天,十二隻眼睛緊緊盯着坑底的戰利品,生怕它們長腿跑了。
坑邊長草的第一天,俞令晚和葉憐帶着一具破碎的屍體回來了,江遲硯從中挑出半塊肩胛骨。
坑邊長草的第二天,江遲硯和林邬玦一起去了聶方三人所在的位置,帶回四分之一胃。
坑邊長草的第三天,鶴歸塵木着臉扔下一塊不可描述。
坑邊長草的第四天,江遲硯魂不守舍拎回一截自行想象。
坑邊長草的第五天,江遲硯試圖把探測針送給始終一臉平靜的程餘一,被無情拒絕。
他唉聲歎氣,盯着下面的東西,給自己點了隻蠟,有些慶幸大學沒去學醫。
傳訊符再度亮起,江遲硯認命地起身,在衆人同情的目光下召出渙風,禦劍離開。
林邬玦本想跟着一起,但被江遲硯拒絕了。
行至半路,幾個黑衣人攔住了他的去路,江遲硯一點也不意外:“你們就是把屍塊帶進來的人?是誰指使你們?”
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沖了上來!
四下無人,江遲硯也不藏着掖着,周身靈力暴漲,一劍一個,砍得十分輕松。
黑衣人頓時色變,驚詫道:“你、你怎麼會……”
江遲硯微笑:“你想知道?可以,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江遲硯很滿意自己的提議,可惜,黑衣人一點沒領會到他的好心。
“那你們就隻有死路一條喽。”江遲硯聳聳肩,故作遺憾。
僅剩的兩個黑衣人默契十足,其中一個提劍沖上來,另外一個則趁江遲硯分神的工夫迅速逃開!
江遲硯提劍欲追,一截長鞭卻比他更快,死死将那人捆了起來!
妄好不知從哪出現,紅唇勾勒出嗜血的弧度,長長的指甲流連在黑衣人的心髒:“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嗓子都劈叉了:“妄妄妄妄好?!怎麼是你!”
他的眼中流露出實質性的恐懼,渾身抖個不停,江遲硯挑挑眉,收起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
妄好在修真界素有“惡鬼”的威名,普通的殺人如麻可遠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她的手段,尤其是審訊人的手段,可是十分殘忍的。
妄好笑得危險:“既然知道本尊是誰,那就如實招來,别逼我用些不該用的手段!”
黑衣人眼裡閃過掙紮,江遲硯覺得有戲,悄悄靠近,不料,變故突生,妄好所在的地方發生了爆炸!
江遲硯離得遠,沒受什麼波及,但爆炸中心的妄好恐怕就沒那麼好運了!
他急忙上前查看,卻隻看到碎成渣渣的黑衣人,不見妄好的身影。
想來是黑衣人自知難逃一死,索性自爆,還能死個痛快。
至于妄好,江遲硯沒在附近找到她的蹤迹,想必是跑了。
“算了,也沒指望這些人都說出個一二三來。”江遲硯咕哝一句,拍拍手揚長而去。
好歹,解決了一些毒蟲。
常豐城秘境地廣物博,自成一方天地,殷瑟屍塊回收行動一連持續了幾天,直到最後,所有人都累的夠嗆,不是生理上的疲憊,而是心理上的交瘁。
知道殷瑟屍塊對修士的影響,誰都不敢放松警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踏上不歸路。
凝虛宗的兩個魔修就是最好的反例,幾天下來,他們肉眼可見越發不理智了,本能開始讓他們渴望殺人。
“東西全在這裡了,我們也要離開秘境了。”俞令晚直截了當下了定論,“這些東西會影響到其他修士,我們必須盡快把它們帶回師門!”
程餘一掃了眼衆人,問:“那麼……誰走誰留?”
江遲硯是肯定要離開的,他本就是為了這個而來,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林邬玦也得離開,他是用了障眼法才進來的,留在這裡不安全。
俞令晚身為領隊,要确保師弟師妹們安全離開秘境,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和他們一起離開,鶴歸塵,領隊的位置便由你來接替吧。”
鶴歸塵沉聲應下,這時,凝虛宗的領隊也開了口:“茲事體大,我凝虛宗義不容辭,書煥書禮,你們也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