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硯在收徒大典前三天回到無界門,與此同時,一個消息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遍修真界——
常豐城,真龍現世。
這消息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的,但誰也不知道,風暴中心的嗚嗚此時正在宗主的院中悠閑地曬太陽。
當日破開藤蔓後,俞令晚和鶴歸塵便迅速帶着幾塊燙手山芋回了宗門,和他們一起回去的,還有妄好和嗚嗚。
出乎意料地,無界門作為正道門派,其宗主卻并沒有将妄好繩之以法,反而好聲好氣地問她過得怎麼樣。
妄好對長輩尚且有幾分好脾氣,不鹹不淡地觑了某人一眼:“不怎麼樣,你大徒弟不僅要殺我,還親手炸了嗚嗚的巢穴。哦對,還有你一個小徒弟,不知使了什麼腌臜手段拐走了我家愛寵。”
俞令晚冷哼一聲,自動忽略了對自己不利的部分:“你惡貫滿盈,難道不該殺嗎?”
宗主對事情經過了解了個大概,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令晚啊,這事的确是你做得不對,你對小好有誤解,這樣,你主動道個歉,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俞令晚皺着眉,剛想反駁,卻被另一個當事人搶了先。
“啧,死老頭,小好是你能叫的嗎?我們很熟嗎?要不是……”她看了眼滿臉寫着不服氣的俞令晚,和悄悄豎起耳朵偷聽的鶴歸塵,把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裡,“呵,總之,少來套近乎!”
幾人不歡而散,直到江遲硯回來的那天,幾個當事人再次齊聚一堂,氣氛冷的可怕。
“咳咳,那個小江啊,為師聽說是你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宗主和藹地發問,語氣中沒有多少疑問,更像是完成任務,講給在場其他人聽。
江遲硯公事公辦解釋了一遍,再次把虞歸搬了出來。
有一說一,是真好使啊。
“哦,這樣。”宗主也不知信沒信,自顧自道,“這事我都清楚了,事關重大,你們暫時不要往外傳,以免引起動蕩。另外,關于小嗚嗚的去處,你們有什麼意見?”
妄好眉梢一挑,嗓音高了八度:“死老頭你問誰呢!它當然是跟着我!”
宗主故作苦惱:“可是讓嗚嗚跟着你的話,恐怕會很容易被發現啊,萬一到時候有人圍剿你們……”
妄好氣笑了:“哈?你什麼意思?你要和我搶?!”
“哪有的事,年輕人不要這麼沖動,我這也是為你們着想……”
圍觀衆人:“……”
幾人同時後退幾步,把戰場讓給他們,躲在角落看起了熱鬧,俞令晚還貼心地給兩人分了冰糖。
鶴歸塵問:“你們說,宗主是不是早就知道世上還活着一條龍?”
俞令晚:“我看不止,師尊之前還說什麼一家人,也不知道具體指什麼?”
“一家人?”江遲硯驚地一口把糖咬碎,“誰和誰是一家人?”
俞令晚:“嗯……應該是師尊和那個誰吧。”
鶴歸塵卻不這麼想:“師姐此言差矣,那句話分明是對你說的,所以師姐你應該也是家裡的一份子。”
俞令晚:“……閉嘴。”
江遲硯沒聽見似的,附和:“我覺得鶴師兄說的有道理。”
他可是從同鄉那裡知道了不少秘密呢。雖然不全面,但她們二人的确關系匪淺,這點毋庸置疑。
江遲硯又想到什麼,不由笑道:“對了師姐,你的憶追劍拿回來了嗎?”
俞令晚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鶴歸塵适時開口,忍俊不禁:“這個我知道,據說俞師姐三顧茅廬,次次碰瓷,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可謂十分憋屈。”
“哼,仗勢欺人罷了。”俞令晚冷笑,“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她得到教訓!”
江遲硯打心眼裡覺得懸,但他十分捧場,很給面子地打氣:“師姐加油,我相信你!”
争執到最後,宗主略勝一籌,成功将嗚嗚留了下來,嗚嗚盤在宗主手腕上,十分乖巧地叫了兩聲,妄好沒好氣地瞪它一眼,不想再看,幹脆告辭:“行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再也不見!”
她說完,像是故意報複似的,踩着憶追揚長而去,俞令晚眼眸微微瞪大,擡腳便想追上去,被宗主攔了下來:“诶,不妨事不妨事,都是一家人,她早晚會給你的。”
俞令晚張了張嘴,很想反駁,但槽點太多,她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一猶豫,便被宗主糊弄了過去。
收徒大典在即,而就在這個檔口,南溟海放出消息——
南溟海域驚現上古神器,然而神器來去無蹤,南溟上下,無有緣人,故邀請整個修真界的修士前往,憑實力争搶神器,誰能拿到,就拱手相送。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無數修士摩拳擦掌,都想要分上一杯羹。
暫且不論世上僅存三件的上古神器有多麼珍貴,就單是南溟海對外開放,也值得衆人一探究竟。
要知道,南溟海域一向禁止外人進入,上一次放開限制還是在一千年前,這般神秘,自然引人注目。
無界門當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而這個帶隊的人,隻能是鶴歸塵的師尊——闵宥。
無他,因為其他人,都忙着收徒大典,以及,擴展疆土。
無界門為弟子劃分的住所說得上豪華,但這也就意味着,宗門需要更多的地盤,所以每過一段時間,各大長老都需要另外開辟山頭,以供弟子居住。
不趕巧,這次全都湊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