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闵宥,他隻有鶴歸塵一個徒弟,未來也不會再收徒,所以他并沒有這種煩惱。
“……你們說,南溟海放出的消息可信嗎?”收到消息的紀惟馬不停蹄就帶着紀昭離找了過來,盤腿坐在地上。
彼時,江遲硯正窩在房間裡整理他的儲物戒。
他把所有東西統統擺在地上,小山一樣堆滿了大半房間,各種靈石靈草占據了小山的三分之二。
紀昭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些财寶,自動忽略了紀惟的問題。
江遲硯聞言,頭也沒擡:“不好說,誰知道他們最後會不會出爾反爾,将得到神器的人殺之奪寶呢?”
紀昭離這才回神,認同地點點頭,說:“江師兄說的對,雖說南溟主為人正派,廣受好評,但人心難測,尤其是上古神器這種稀缺寶貝,就算是她也難免不會動歪心思。”
“有道理。所以你們要去嗎?”紀惟順手拿過兩塊靈石把玩起來,“闵師叔向來随和,我們想去的話可以跟着一起。”
紀昭離抱着手臂,癟了癟嘴:“我也很想去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南溟海域,可我還有别的事要忙,恐怕不能過去了。”
紀惟挑眉:“你有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母妃的事,你當然不知道。”紀昭離白他一眼,遺憾地歎了口氣,“真可惜,南溟海好不容易對外開放一次,我卻要錯過了,真是……”她歪了歪頭,笑容無奈,“不趕巧啊。”
江遲硯意味深長道:“沒事,以後還有機會。”
紀惟禮尚往來回了紀昭離一個中指,動了動位置,幫着江遲硯把财寶分類:“那阿硯你要不要去?說實話我挺想去看看的,但是我這實力你也清楚,我怕到時候會拖後腿……”
“我去啊。”江遲硯不想去也得去,曆任攻略者,哪怕是把林邬玦囚禁起來,自己也足不出戶的虞歸,都會被系統強制要求前去,無一例外。
“那我,要不,也去吧……?”紀惟糾結地揉了把頭發,不想拖後腿,但又實在很好奇,最終還是感情占了上風,“不管了,我盡量不給你們找麻煩!”
“放心。”江遲硯擡起眼睛朝他笑了一下,“我會罩着你的。”
紀惟徹底放心了,整理東西的手速加快。
“師兄我也來幫你!”紀昭離主動湊上去,幫着将東西分類。
當天夜裡,有人扣響了江遲硯的房門。
紀昭離雙手合十,笑得讨好:“師兄,我有點事想麻煩你。”
“好啊,請進。”在紀昭離看不見的角度,江遲硯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小薩摩耶上鈎了呢,不枉他大費周章把所有财寶整理了一遍。
“師兄……”紀昭離猶猶豫豫地問,“師兄,白日裡我看到你有好多玄合草,不知師兄收集它們是有何用處?”
“沒什麼用啊。”江遲硯攤了攤手,苦惱道,“實不相瞞,這東西是我在秘境中偶然所得,但你也知道,玄合草這東西對我們沒什麼用,所以我至今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它們。”
紀昭離眨眨眼,滿含希冀地問:“那師兄,你可以把它們賣給我嗎?”
江遲硯笑了:“既是朋友,說賣多生分?便是送你又何妨?”
“真的嗎?多謝師兄!隻是不知師兄有多少?”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點低落,“我恐怕需要很多呢。”
江遲硯支着腦袋,想了想,說道:“具體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想必足夠你煉出兩百萬顆激魂丹了吧。”
此言一出,紀昭離脊背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向江遲硯。對視間,她猜到什麼,彎唇一笑,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了:“看來師兄很了解離兒呢。”
江遲硯微笑:“還好,不多不少,剛巧夠用。”
紀昭離從容地擡起眼皮,拿出了十足的誠意:“師兄想要什麼?隻要我有,盡管提。”
江遲硯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做個交易吧,我可以給你足夠多的玄合草,甚至金銀和其他方面的助力。同樣的,我需要你保一個人,保他不死。”
紀昭離詫異地挑挑眉,很快接受了:“想不到師兄如此重情重義,這筆買賣是我賺了,以後師兄若有需要,盡管提,離兒會酌情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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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邬玦是在出發去南溟海的前一天回來的,他沒什麼變化,被程餘一和葉憐送回院中,好一通叮囑。
江遲硯是被系統叫醒的,他随便披了件外衣推開房門,靜靜看着他們,大腦遲緩地沒反應過來。
等他徹底清醒時,林邬玦已經走到他面前,直直看着他,眼圈霎時紅了:“師兄,我回來了。”
江遲硯:“……”
他後知後覺,覺得自己應該演一下,不然顯得太無情。
說幹就幹,他迅速閉了下眼,眼睫顫抖幾下,再睜眼時,眸中已然蓄滿淚水,臉上卻是笑着的,一副悲痛不已又失而複得的模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許是江遲硯演的太過,林邬玦有些不知所措,臉也紅了,随口說了幾句便借口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隻是那背影,破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江遲硯目送林邬玦回了房間,肩膀耷拉下來,内心瘋狂吐槽:“完了啊系統,我沒發揮好,這台詞好像空巢老人對自己久不回家的孩子說的話啊,好尴尬。”
系統:“别尴尬。”
江遲硯:“……到底是誰教你這麼安慰人的?”
系統一闆一眼:“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