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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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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敬時醒來時,已經不在肅王府了。

清晨的鳥雀叽叽喳喳啼鳴,陽光傾瀉,将紗帳上的雪蓮花勾勒了一筆流光,他下意識伸出手去抓,牽扯了腹部的疼痛,令他又虛弱地縮回手。

他伸手戳戳自己腹部被包裹嚴實的傷口,癱在被褥間艱難地想,或許他昨晚是真的沖動了。

隻是……

“醒了。”

一隻手将紗帳撩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内側有一枚紅色的小痣,灼灼落進趙敬時的眼瞳:“自己能起來嗎?”

趙敬時回神,用力地撐了一下身體未果,可憐兮兮地道:“不大能。”

從這個角度看不見那人的表情,隻能看見他微勾的唇角,不知是在笑話他還是隻是覺得有意思。

趙敬時想了想,說:“多謝紀大人昨夜救命之恩。”

“你怎知我姓紀?”紗帳被徹底撩開了,紀凜反手将紗帳挂上銀鈎,手撐着沒放下來,“你見過我?”

他垂着一雙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趙敬時,那雙眼眸色深深,仔細看去,瞳仁卻帶着一些墨綠色。

不似大梁人的一雙眼,趙敬時看了會兒,率先避開了目光。

“禦史大夫紀凜大人氣質斐然,位比副相,小人縱然未曾有幸與大人謀面,但大人的盛名還是聽說過的。”趙敬時頓了頓,“而且,昨夜大擺筵席,賓客衆多,剩下未進門赴約的,隻有紀大人了。”

紀凜仿佛是琢磨了一會兒什麼,然後問道:“你是肅王府家丁?”

“是。”

“叫什麼名字?”他在趙敬時開口前補充,“我不要聽那些肅王給你們起的诨名,我是問你本家,叫什麼名字?”

“……小人姓趙,名敬時。”趙敬時掀起眼簾,“還有,恕小人冒昧,提醒大人,昨日陛下已然冊封肅王殿下為太子,大典已成,今後,大人莫稱呼錯了。”

紀凜唇角一勾,這次趙敬時看出來了,是個諷刺的笑。

“你姓趙?”紀凜收起笑,将這個名字在舌尖繞了幾圈,“趙敬時。這就是你的本名?”

“是。”

“你最好沒有騙我。”紀凜翹起腿,撣了撣衣擺,“于我而言,想查你很簡單。如果被我發現你在騙我,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值得騙人的呢?”趙敬時偏偏頭,大半側臉都掩藏在紗帳後,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還是說,大人心中早有決斷,您覺得我應該叫什麼呢?”

擱在桌案上的手一點一點攥緊了。

紀凜盯着那張變得愈發不真切的臉霍然起身,伸手一扳趙敬時的下巴,哪怕昨夜回家這一路上已經檢查過很多遍,但他還是不肯死心。

他的指腹沿着趙敬時的額角一路下摸,并不缱绻,力道深重,幾乎有種骨骼都要被捏碎的痛,趙敬時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地任他摸,直到摸到耳後,那隻手才跟放棄了什麼似的,緩緩自發間抽離。

趙敬時抽着冷氣:“……大人摸什麼呢?”

“你姓趙,這姓氏有意思。”紀凜沒有起身,雙手撐在枕邊,居高臨下地壓着他,用目光一遍遍描摹他的五官,“京城很多年都沒有姓趙的人了,你是頭一份兒。”

七年前懷霜案發,皇帝震怒,殺了趙家和鄭家的九族,牽連甚廣,據說法場上的鮮血足足一月都沒有排淨,之後,既是為了避晦氣也是為了避皇帝黴頭,衆人死的死、改的改,京中竟再無趙、鄭二姓者存世。

“小人原本不是京城人,是江州人,因家境貧寒活不下去,才進到肅王府做工的。”紀凜眼底那抹墨綠漸漸擴散,趙敬時倏然笑了,“大人原來在懷疑這個,小人知道懷霜案的,大人心有顧慮,也屬正常。”

他看見紀凜眼中自己的笑容,帶着些釋然也帶着些刻意:“不過趙姓本就是大姓,天下遼闊,人員衆多,而且……您好好說,别這般兇啊,小人膽小,怕。”

“趙敬時,你作為府中家丁,難道不知我與肅王關系并不好?若是不知,你當真是家丁?若是知曉,那你昨夜居然敢向我求救,還敢說自己膽小?”紀凜語調帶了寒意,“而且明明知道謀反案趙家淵源,你不還是毫無顧忌地告訴我你姓趙,這也叫膽小?”

他伸手在趙敬時柔軟的唇角狠狠一按:“我看出來了,你這人嘴上沒什麼實話。”

趙敬時輕聲說:“大人,又叫錯了,是太子殿下,和懷霜案。”

懷霜案三個字像是卷翹的羽毛,自他唇舌間輕描淡寫地飄出,尾音都帶着癢,紀凜一怔,撐在枕頭兩側的手攥起拳。

他眼中且怒且痛,就在趙敬時以為攥在兩側的拳要落在自己臉上時,紀凜猛地起身,背對着他深深地吸進又呼出一口氣。

瞧這模樣是有些氣狠了,趙敬時無辜地眨眨眼。

房間中一時靜極,北渚推門進來時還以為趙敬時沒醒,結果和餘怒未消的主子撞了個臉對臉,霎時打了個激靈。

紀凜脾氣從不對無關的人發,壓着怒意調整了話音:“何事?”

“大人,方才宮中傳來消息,為着昨晚肅王府的事兒,要您立刻進宮一趟,”北渚條理清晰道,“昨日事後檢查,發現刺客不僅是要刺殺肅王,放火燒屋,更重要的是,大理寺卿耿仕宜在荷花池遇害了。”

紀凜眉心一跳,下意識轉頭向床上看去。

趙敬時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思忖道:“小人昨夜負責前廳,對後院的事并不清楚。耿大人居然被殺害了嗎?當真是狼子野心,膽大包天,太子宴席還敢做出這般惡行……”

他瞟着紀凜的臉色:“真是太過分了。”

紀凜頭疼地轉過臉,二指揉了揉太陽穴,旋即對北渚指了指暫時還起不來的趙敬時:“你看顧好他。其他的事等我回來再論。”

北渚應下:“小的明白。”

“還有。”紀凜将他拉到門口,壓低聲音道,“如果他一會兒能跑能走了,不必拘着他,要去哪随意,但是你要把人跟緊了。”

北渚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跟個人綽綽有餘,但瞧着趙敬時虛弱至極的模樣,北渚還是覺得他家大人可能想得有些複雜了。

紀凜再度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匆匆走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北渚重新進屋,便看見自己下床伸手倒水的趙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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