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衛之恒拿起毛筆,她告訴顔桃:“确實還能更像。”
衛之恒在新鋪開的紙上落筆,一刻鐘之後,衛之恒停筆,墨迹還未幹透,但就連顔桃這個才剛剛入門的人都能看出來其中的玄機。
她驚喜道:“幾乎一模一樣,隻是花紋的走向不一樣。”
“是,也許花紋就脫胎于此種陣法。”
顔桃喃喃道:“那豈不是棺材與陣法相輔相成?”
“也可能是互相牽制。”
“倘若是相輔相成,棺材與陣法都需要想辦法破開才是,但如果是互相牽制的話,隻需要打破它們之間微妙的平衡就可以了。”
“是了。”
衛之恒摸了摸顔桃的發頂,“桃桃聰慧,我猶不及。”
衛之恒老是誇她,她都不太好意思了。
“我這也是歪打正着,畢竟這些日子,棺材才冒出來。”
“已經很好了。”
“是很好了,”顔桃的眼睛閃閃發光,“相信在不久的将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衛之恒真的很喜歡“我們”這個詞語。
多動聽啊。
貪心不足的狐狸問:“桃桃可有獎勵給我?”
顔桃一頓,衛之恒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是應該給衛之恒獎勵,可她身無長物,能給衛之恒什麼啊。
衛之恒拉住顔桃的雙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顔桃。
阿恒不會是想要她親她吧?
顔桃咬了咬唇,有些為難,卻突然被衛之恒一把拉進了懷裡。
坐在衛之恒的腿上,顔桃腦子發懵,衛之恒環住她的腰,“桃桃在想什麼,我隻是想要桃桃抱我。”
顔桃沒說話,白皙的臉紅了個透,她嘴硬道:“我、我也沒想什麼啊。”
“哦。”
衛之恒的下巴抵着顔桃的肩膀,顔桃也環住了衛之恒的腰。
衛之恒看向顔桃,顔桃解釋道:“既然是獎勵的話,那就應該我抱你呀。”
“是,”衛之恒的手收緊,狐狸尾巴也不老實,纏住了顔桃的小腿,“還是桃桃考慮周全。”
顔桃輕哼一聲,将衛之恒拼湊好畫出來的花紋拿到洞口去晾幹,回來衛之恒還坐在原處,支着腦袋看着顔桃。
顔桃快步走到衛之恒面前,在衛之恒身側坐下。
洞内有一瞬的靜谧,顔桃問:“阿恒,你之前是不是學過畫畫?”
“學過。”
顔桃好奇道:“怎麼學的,在哪裡學的?”
“一千年前,當時我剛剛修煉出人形,一位大戶人家的千金與我投緣,她的父母便許我在府中同她一起學習。”
“這麼說,”顔桃托着腮搖頭晃腦道:“阿恒還是有人在乎的。”
顔桃沒發覺,這話聽起來有幾分吃味。
衛之恒繼續說:“一年之後,我便被趕出了那戶人家。”
“為什麼趕你,難道是發現你……”
“嗯,一位雲遊的僧人在府内小住,看穿了我的身份,預言我會是禍亂天下的妖狐。”
“阿恒……”顔桃臉上沒了笑容。
“那位僧人一心修道,但時過境遷,他恐怕早已成為了一捧沙子,可我還活着。”
顔桃主動抱住衛之恒,“活着真好。”
她在衛之恒的頸間蹭了蹭,她知道,遠不是衛之恒說的這麼容易。
那僧人既然說衛之恒是妖狐,就不會放過她,衛之恒肯定耗費了很多修為,才從那僧人的手底下逃出來。
顔桃攀住衛之恒的肩膀問:“那後來呢?”
衛之恒問:“一千年的事情,桃桃都要聽?”
“要聽。”
雖然已經幫不到衛之恒了,但哪怕是做個忠實的聽衆也是好的,獨自走過一千年,衛之恒肯定很痛苦很寂寞。
“今日恐怕說不完。”
“一日說不完就說兩日,兩日說不完就說三日,總會有說完的那一天。”
衛之恒笑了一聲。
顔桃納悶:“你笑什麼呀?”
衛之恒勾起顔桃的下巴,她漫不經心道:“桃桃,據我所知,想要了解一個人全部過往的,隻有那個人的愛侶。”
衛之恒對上顔桃的眼睛,“桃桃是想成為我的愛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