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衛之恒拍了拍顔桃的後背,顔桃轉過身來看着衛之恒,衛之恒問:“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顔桃眨了眨眼睛,她愧疚道:“打擾到你睡覺了嗎?”
自從上了床,顔桃就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
衛之恒撩開擋住顔桃臉的頭發,“沒有。”
顔桃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所以,桃桃,你在擔心什麼?”
衛之恒突然湊近,兩人面對面,中間隻剩下不到一寸的距離,顔桃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瞞不過衛之恒的,顔桃隻好如實道:“我有點擔心。”
衛之恒摸着顔桃的頭發,“擔心什麼?”
她的頭發就在衛之恒白皙的指尖繞啊繞,像是就這樣繞下去,她就會和衛之恒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顔桃心頭滾燙,目光失焦,“擔心我的想法是錯的,擔心我們依舊會困在這裡出不去。”
額頭被衛之恒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衛之恒道:“即便你擔心,事情也不會就此解決的,桃桃放過自己吧。”
顔桃握緊毯子,她小聲問:“是不是就我一個人很想要出去?”
衛之恒肯定道:“不是。”
“真的嗎?”
“水斷山中有那麼多生靈,誰也無法洞察它們全部的想法,何況,如今已經到了必須出去的地步。”
否則等陣法到了鼎盛,她們都要葬身在水斷山中。
衛之恒頓了頓,又輕聲道:“我也很想出去,桃桃是在救我。”
衛之恒說完之後,對上了顔桃的眼睛,顔桃眼中的光亮讓衛之恒一愣,她的神色不自覺變得溫柔,“怎麼了?”
顔桃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阿恒好會安慰人。”
顔桃伸出手,環住衛之恒的腰,埋首到了衛之恒的頸間蹭了蹭,“我好幸運,可以遇見阿恒。”
衛之恒的手懸空在顔桃的腰間,過了一會兒才落下去,發覺顔桃并不厭惡,于是慢慢收緊,衛之恒道:“我也很幸運。”
懷中的毛絨絨的腦袋動起來,顔桃擡起頭,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阿恒,你什麼時候找我兌現願望啊?”
衛之恒幾乎可以看見顔桃眼中的渴求,她托住顔桃的臉,輕聲道:“還不是時候。”
顔桃小聲嘟囔:“到底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從顔桃的聲音中,還能聽出顔桃的三分不滿。
顔桃沒注意到,衛之恒白皙的手背上浮現了青筋,她也忍耐到了極限。
好想要親這樣的桃桃啊。
可理智告訴衛之恒,還要等,她要将這個願望,用在刀刃上。
至于其她的,她可以自己求來。
“睡吧。”
“嗯。”
身體相互依偎,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洞内早就已經成了衛之恒和顔桃兩個人的天地。
……
第二天一早,銀杏傳信給衛之恒,衛之恒讓顔桃留在洞中繼續修煉,她自己去見銀杏。
顔桃不疑有他,也許她們之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對于她來說,最緊要的還是修煉。
衛之恒獨自前來,銀杏心下訝異,但她可不敢像昨日問顔桃那樣也問衛之恒。
不過顔桃一個人來,她會懷疑衛之恒别有用心,如今衛之恒一個人來了,她更懷疑這位衛大人别有用心。
衛之恒淡淡掃了銀杏一眼,“找到了?”
銀杏搖了搖頭,“還沒有,但我已經有了一點線索。”
“是什麼?”
“陣法似乎與誰的血融合過,隻要找出到底是誰的血,我們就能找出陣法對應的那個人了。”
衛之恒看起來心思很重,聽了這個消息,神情也很淡漠,好像除了顔桃的事情,她一概不在意。
她漫不經心轉着石桌上的杯子,問:“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
銀杏老實道:“我不知道。”
衛之恒擡眸看着銀杏,眼裡的深不可測讓人心驚,“會是我嗎?”
銀杏頭皮發麻,再去看衛之恒的位置,發現已經沒有人了。
搞不懂。
衛之恒應該是最恨陣法的人,這麼多年,陣法就仿佛一塊大石頭一樣,一直壓着她,她怎麼會想要與陣法産生聯系呢。
……
陣法對應的人還沒找到,顔桃發現衛之恒對她嚴格了不少。
她可憐巴巴地看着衛之恒,衛之恒鐵面無私道:“桃桃,修煉是這樣的。”
顔桃知道修煉會很辛苦,她也吃得了這份苦,她隻是想知道她的阿恒怎麼了。
從銀杏那裡回來,又半夜出去過一次之後,衛之恒好像就變得有一點不一樣了。
望着顔桃皺在一起的小臉,衛之恒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心軟了,她道:“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