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拒絕的意味。
文雯感到奇怪。
之前不是一直都是她在扶自己走路嗎?
是因為之前一直沒得到報酬,所以拒絕繼續交易了嗎?
文雯面露恍然,開口詢問:“你要什麼?”
“什麼?”
貓貓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扶我回床上,你要什麼說就好了。”文雯很有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特意解釋的詳細了些。
“喂,你什麼意思啊?!”
穿穿當場就炸了,其他人也怒目而視,連一向沉穩的耶律銀沖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文雯對他們置之不理,隻專心盯着貓貓等對方回應。
對方卻眼神躲閃,始終不願與她對視,目光流露出不由自主的……恐懼?
奇怪,她并未狩獵對方,她在怕什麼?
這般想,文雯也這麼問了。
瞬間,屋内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一來彼此之間忙着互相處理傷口,二來也有意忽略,衆人一直刻意不提方才文雯與屠晚的對話。
月光下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人,無悲無喜仿若銀色的神像。
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那種強烈的非人感,使人一看見她直覺就瘋狂響起警報。
現在這種感覺又來了。
穿穿默默咽了口唾沫,但他不願意示弱,色厲内荏:“我們傷成這樣,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他真的好吵。
隐約感覺到再不搭理今晚估計沒法睡覺,文雯終于将目光轉向了穿穿。
所以這次的交易是她回話,貓貓扶她回去休息嗎?
“要說什麼?”文雯神情疑惑,難道這也是人族規矩的一種?
穿穿氣極反笑:“你不該說什麼,我們活該這樣!當時就不該護着你!”
這話有些過了。
貓貓拽了拽穿穿的衣袖。忽然摸到一手黏膩,忍不住鼻頭一酸,連帶着對說出那些話的文雯也芥蒂起來。
這句話倒沒說錯。
文雯點了點頭。
其餘人見狀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文姑娘這是什麼意思?”老瘦厲聲道。
文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的意思很清楚呀。
耶律銀沖的語氣也變得冷淡:“麻煩文姑娘解釋清楚。”
想睡覺好麻煩呀。
文雯歎了口氣。
“本來就是這樣。”她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糾結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我說了屠晚要來,你們又不走。”
除了冷血又沒人打得過屠晚,不應該早就知道現在的局面嗎?
衆人神情頓時一滞。
他們重新想起了之前的事。
穿穿很堅持自己的看法。
“小刀他們不會害我們的!”他提出質疑,“你這麼清楚知道屠晚的消息,是不是大将軍專門派來離間我們的?”
“穿穿!”穿穿的父親老福厲聲呵斥道。
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文雯告訴他們消息讓他們提前聚在一起,一旦被屠晚分個擊破,他們未必能活着等到冷血趕來。
文雯感到奇怪:“朝夕相處十多年的父親,認識幾天的朋友,從成本而論,他們為什麼會更懷疑父親?”
“你不要挑撥離間,小刀小骨不是這種人!”
文雯淺淺打了個哈欠,蔥白的手指抹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淚水,她頗覺無趣。
非要她說,說了又堅持自己所想的不肯相信,為什麼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人族真是難以理解。
“我要睡覺。”文雯才不管他信不信,“你們問了我答了,扶我去睡覺。”
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
比如她是怎麼知道屠晚要來?又是從哪得到的消息是小刀小骨透露的地址?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但阿裡媽媽瞅了一眼受傷精神不濟的衆人,又瞥了下憤怒的穿穿,最後深深的、深深的看向了依舊沒太大情緒起伏,似乎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文雯。
确認穿穿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她起身來到文雯身邊。
“貓貓累了,我扶你回去吧。”
不管怎麼說,今天确實太晚了,一切都留給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