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要先來後到排隊的意識，一個俯沖就要加入。

混戰終究沒有發生。地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手染無數鮮血的屠晚終究和他的目标一樣，在利刃中喪失了生機。

薛笑人抽出插進血肉裡的劍，重新将其藏回自己身上，眉頭緊蹙，似乎對自己的表現頗為不滿。

他喃喃道：“還不夠。”

“什麼不夠？”

四周突然響起缥缈的聲音，聲音時遠時近，時左時右。

薛笑人迅速抽出劍，喝道：“誰在裝神弄鬼？！”

卻見身旁假山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

隻見那人身着紅衣，面容美豔，立在假山上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像。

對方聽到了多少？！

薛笑人神情凝重，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是傀儡還是特殊功法？

試試便知！

他遽然出劍，直攻對方命脈，神情狠辣。

但那人卻似風筝般，飄來飄去，無論如何也不能刺到。

這是什麼武功路數？！

薛笑人大驚。考慮要不要裝傻将對方引去薛衣人那裡。卻不知哪裡來的攻擊，猝不及防被狠狠拍在了地上。

薛笑人咳出了好幾口血，他趴在地上，雙臂勉強撐起身子。

卻見那紅衣女子飄到了自己身邊。

“什麼不夠？”對方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執着。

文雯對問題不感興趣，但人族奇怪的規矩和傳統實在太多了，思及之前遺漏細節造成的種種，這才對這個問題追究到底。

薛衣人此刻狼狽不已，惱恨異常。身在哥哥庇護下，即使裝瘋賣傻也從沒人敢對他不敬。

然而他現在身受重傷，連呼喊吸引下人的力氣都沒有，對罪魁禍首更是無可奈何。

他惱怒道：“你究竟是誰？”

兩次都不理她，文雯有些不高興了，她又拍了對方一掌，再次提問：“什麼不夠？”

這個瘋子！

薛笑人本就重傷，被這一掌拍得渾身劇痛，眼前一黑差點這輩子就過去了。他連點周身大穴，才堪堪保住性命。

他不敢再違逆對方。

或許是武力壓迫，又或許陌生人更好開口，總之，薛笑人并未撒謊，說出了憋在自己心裡許久的心聲：“這樣的實力，要殺薛衣人還不夠！”

沒錯，薛笑人之所以裝瘋賣傻，暗中發展殺手組織，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殺了他哥哥！天下第一劍的名聲太盛，他做到任何事都是理所應當，而做不成任何事都是給薛衣人抹黑。而薛衣人那個混蛋，卻永遠隻會訓斥自己。

薛笑人恨極，發誓終有一天殺了對方。但薛衣人管他管得極嚴，在對方眼皮底下根本無法行動，這才是薛衣人裝瘋的原因。

文雯眨了眨眼，問道：“薛衣人是誰？”

薛笑人頓時僵住了。

這是哪裡來的山野村姑？！

以劍法、輕功名揚天下，江湖無數劍客追逐的目标，劍豪之姿引人追捧，天下第一劍令多少宵小聞風喪膽！又讓多少同輩黯然失色！

她怎麼能不知道薛衣人！

薛笑人怒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勢，慷慨激昂道：“無知婦人之徒，孤陋寡聞之輩，你竟不知天下第一劍！你枉活這些歲月！”

文雯其實沒太聽懂對方在說什麼，但她隐隐猜出不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

于是她又拍了對方一巴掌，無奈地歎了口氣。

和人族溝通好費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