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縱情話畢，定定地看着蕭随雲。

蕭随雲依舊驚疑不定：“我那時當真迫使你戴上耳墜，否則……不準許你下床？”

李縱情沒半分猶豫，笃定地點頭。

甚至還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那夜扒掉了我的裡褲，待我趴在床上時，還用鞭策将我屁股抽腫了。”

蕭随雲下意識道：“我給你揉揉？”

李縱情後退了幾步，輕歎一聲，“你上次也是這般說法，結果你……”

蕭随雲見他話語躊躇，似乎想略過此言，連忙追問道：“結果我怎麼了？”

李縱情抿唇，似乎有些躊躇，雙手攥着衣角。

但還是轉過身，像蛇蛻皮一般在蕭随雲面前衣裳滑下，垂至腳踝。

窗外晨曦初起，屋内也算得上是天光大白，李縱情或是怕他看不清，特意就這般趴在了木桌上。

美人玉體橫陳，甚至還貼心地撥弄開了披在背上的發，腰肢纖細，朦胧的光低低地穿過窗棂，在他的脊背上豁然開朗。

李縱情撫着自己的發，粗糙的桌子膈着他的手很不舒服，他皺眉，扭頭問那愣在原地的二傻子：

“看清楚了嗎？”

蕭随雲喉結滾動，“看清了。”

那紫檀木桌原本色深，襯得趴在上面的人色白如雪，而腰窩處，背上，乃至腿根處都不規則地點綴着胭脂色花瓣紋路。

蕭随雲忍不住伸手，點了點他腰窩處那片花瓣紋，“這是何物？”

“燙，”李縱情身子一顫，扭頭瞪他，“淫紋，你刻上去的。”

“上次我心髒疼，你說給我揉揉，結果就被哄着刻上了淫紋。”

蕭随雲拾起他垂落的衣裳，披在了他肩上，“仔細莫要着涼了。”

李縱情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忍不住道;

“曾經每次入睡前，你都要将手放入我的衣袍内，自上而下地撫着，還說什麼淫紋要每日揉一揉，人就會變得更□□好色。”

蕭随雲躬下身，替他扯平了衣袍處的褶皺，賠罪道：

“阿情，都是我的過錯。”

李縱情冷哼一聲，“明明□□好色的是你才對，日後你也得刺上淫紋。”

蕭随雲連連道好，說阿情想刺在何處便刺在何處。

他心想原來走火入魔前的自己這般癫狂，不僅囚禁道侶，還将道侶折騰成了這般，真是罪大惡極。

可李縱情還不肯放過他：

“而且你每次都喜歡弄在上頭，說那樣像雪落在紅梅上，楚楚動人。”

“最後又燙又腥，每次我都得在浴盆裡洗許久。”

蕭随雲燥紅了臉，伸手想捂住他的嘴，但是手伸至半空中，又讷讷地收回了，

“日後我不會這般了。”

李縱情坐在紫檀木桌上，彎腰，寬容地揉了揉小道侶的頭，“其實偶爾為之也不是不行。”

蕭随雲擡頭：“嗯？”

“你呆闆的很，在床上時最喜愛的便是這般了，”

“雲雲乖一些，聽話一些，偶爾獎賞雲雲一次也不是不行。”

李縱情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桌上，比站着的蕭随雲高了半個頭。蕭随雲看着他脖頸細長，脖頸間垂下一縷發，身後便是雕花窗棂外朦胧的晨霧，襯得整個人竟是說不出清麗秀雅。

李縱情斜睨了他一眼，他竟油然而生一陣沖動，上前幾步，拱入李縱情懷中，伸長雙臂将他的腰摟住，禁不住地低頭去嗅覺阿情脖頸間的味道，淡雅的花香，越嗅越想咬上一口。

李縱情摟着這顆碩大的頭，忍不住數落道：

“你怎像那靈犬一般，喜歡在人脖頸間嗅來嗅去？”

蕭随雲擡頭，“隻嗅你的，”

“阿情好香。”

李縱情無奈地向後仰着，懷中的人似乎真成了靈犬，嗅完了脖頸，又忍不住嗅他的臉頰，頭發……

他雙手撐着桌面，膈得慌，松開手随意一抓，竟是摸到了先前那本春宮冊。

蕭随雲餘光瞥見他手裡捏着那冊子，細長的眼中盡是揶揄之意。

蕭随雲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想起自己曾經在這本書中折過的角，心中一窘，忍不住去搶那冊子。

“雲雲學的怎麼樣了？”

“你這弟子當的可真是閑适安甯，隔了這般久，都不知道要去找師尊讨教一番。”

他湊近蕭随雲耳邊低笑，呼出的熱氣落在他的耳垂上，蕭随雲争搶之餘，忍不住揉了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