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珩看着那仙女般的女子,禮貌優雅舉止得體地跟在劉守誠身邊,随着劉守誠的介紹,與賓客應酬,他在心裡輕笑了一聲,最近好像确實不夠理智了,為了一個人一次又一次的破例,該把心思收回來了,眼下幾個項目的事,可是有的忙了。
終于輪文承德這桌了,隻見文承德站起身來,賓客大多知道他是文茵的爸爸。
文承德臉色有些漲紅,驚訝又帶些激動的問道:“文茵,你的臉?”女兒變漂亮他當然也開心,還是那麼漂亮,早知如此,他一定把人接回去住,這作為與周家聯姻的對象,那可以說是完美的。
楚沨渃冷淡卻不失禮貌地回話:“那個呀,之前隻是用錯了東西過敏而已,現在已經好了。”
文承德嘴上說着關心的話,心裡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盤算着如何才能讓這個女兒跟他一條心,想着自己給她的錢還是從她分紅裡抵扣,就後悔不已。必須想辦法補救,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普天之下像文承德這樣盤算女兒的,估計也真是少見了。
“嗯,好了就好,這快暑假了吧,你要有想去哪裡玩,你跟爸爸說爸爸給你安排,大四你來爸爸公司實習吧,都能給你安排好了。”他的話裡話外都帶着點殷勤的味道。
楚沨渃面上挂着淡漠的笑容:“暑假去哪裡還沒想好,實習的話就不勞費心了,我現在是楊氏企業的大股東,很多事情需要我去熟悉和打理,謝謝了。”她心道,終于不用跟你演什麼父女情深了。
文承德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風度,雖然被楚沨渃碰了個軟釘子,還是客氣的回道:“以前是我不對,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現在有機會我會把以前虧欠的都補回來的,文茵啊,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來找爸爸。”
楚沨渃知道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依舊禮貌地回答:“謝謝。”随即轉身,跟随着劉守誠走向楊家親屬的方向。
楊家族人作為今天的主要賓客,而且楊瑞楊麟兩個旁支三代同堂,加上楊易楊俊的親屬,人員不在少數,所以有三張圓桌都是留給楊家赴宴人員的。楚沨渃掃了一眼附近三桌的楊氏族人,第三桌是兩個婦人,身邊圍坐着幾個年輕人,還有幾個孩童,楚沨渃心知這桌應該是楊易和楊俊的家屬。靠前兩桌,就應該是文茵的兩個堂叔祖父帶同自己的族中晚輩了。
楚沨渃跟随着劉守誠來到跟前,這桌是安排給楊瑞一家的,而原本應該是另一桌主賓位置的楊麟,卻坐在了楊瑞身邊,兩人看着手機的内容,交頭接耳在密談着什麼,看到劉守誠與楚沨渃走來,立刻停止了交談,楊瑞面色鐵青,而楊麟面色漲紅,兩眼充血,似乎情緒...很悲痛?
楚沨渃迅速打量了一圈,發現這兩桌是老老少少,唯獨中年男子是一個都不見,心中暗想,資料顯示這兩個老頭子都有兩個兒子,現在居然一個都不在,再看看兩個老頭的神态,楚沨渃心下了然,缺席的幾個應該就是被派去對付周望舒了。
劉守誠對兩位楊家老人還是尊重的,逐一給楚沨渃作了引見,楚沨渃也不卑不抗,情真意切的應道:“文茵見過兩位老爺子,看二位紅光滿面,一定是身體健朗,身邊子孫滿堂,人丁興旺,真是好福氣呀。文茵從小孤苦,能夠加入這個大家庭,感受親人的溫暖,都是外婆的關愛。我才到久洲市,又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外婆今天被奸人所傷,在座的長輩一定比我更了解内情,也一定有辦法讨回公道。”楚沨渃說道這裡,雙目直視楊家的連個老頭,楊瑞面色更加鐵青,楊麟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這神情看來,他們也沒讨到什麼好果子吃。
楚沨渃對楊家兩個老頭的神情仿若未見,繼續說道:“咦?怎麼不見幾位堂叔呀?聽聞幾位堂叔,都是人中翹楚,是楊氏企業的中流砥柱,我還想今天可以有幸認識一下,以後還要請他們多多指教的。難不成都被派去公幹了?太可惜了,也不知哪天能見到他們。”
楊麟聽到楚沨渃的話語,呼地站起身來,手指着楚沨渃:“你,你…”他身旁的楊瑞眼見堂弟要失态,急忙站起身接口說道:“你很好,堂叔祖父是誇你聰明乖巧。”
楚沨渃對于兩個老頭子幾近失态的行為恍若無睹,對劉守誠說道:“謝謝您,其他賓客我來不及逐一寒暄了,我不放心外婆的情況,您稍後幫我和賓客們說一聲抱歉,我找機會補上這次的缺憾,下次我來邀請大家。
躲在側台邊的陸江二人,那就那麼站着看了全程,磕瓜子的江遠喬終于不磕了,應該是嘴巴都磕麻了:“璟珩啊,你不去打聲招呼嗎?”
陸璟珩一直都注意着楚沨渃,楚沨渃面上好似對面前的每一個人都在笑,但那笑意從未到達過眼底,她眼神有變化隻有在看到文承德和楊家兩個老頭子時,看文承德的眼神裡有厭惡,而看向楊瑞楊麟的時候就複雜了一些,似乎不僅是厭惡,還帶着些冷酷和肅殺。這一切都隐藏的很好,也隻有像陸璟珩這樣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才看出了這微小的變化。
“剛才不是都打過了,走吧。”陸璟珩随口說道。
江遠喬斜靠在窗邊一下子就站直了:“這就走了?那你等我一會。”說完他也不等陸璟珩反應就從側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