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沨渃拿出手機,把江遠喬和陸璟珩的名字發給了一個未存儲的電話号碼,并附上:“久洲市本地人,應有世家背景,查詢資料發我郵箱。”少頃,對方回複:“好的。”
楊家衆人滿臉質疑地看着楚沨渃,附近桌的人也都看着她,楚沨渃帶着些許無辜和無可奈何的神情說道:“我們隻是之前見過一面,連話都沒說過,僅此而已。”楊家族人和旁側的賓客顯然是不信的,江家少爺不認識你怎麼會過來找你要水喝?一杯水不是重點,重點是江少爺關切的神态溢于言表,而且看上去應該是彼此很熟悉的樣子。
這些人心中都在揣測二人的關系,尤其是楊瑞和楊麟,已經因為江遠喬對楚沨渃的表現而惴惴不安起來,這次已經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兩人都有些焦急的想離開,畢竟自己那兩個兒子是真沒了,周望舒已經當衆宣布了文茵的繼承權,他們此刻在這裡已經毫無用處了。
其實對江喬遠來說那杯水就是重點,當然也有陸璟珩想的那個意思,磕瓜子磕得他口幹舌燥的,還苦哈哈地陪着自己兄弟站了那麼久,去讨口水喝不過分。
這邊宴會還在繼續,楚沨渃已經丢下所有賓客,準備回房間換下染血的紗裙,去醫院看望周望舒。楚沨渃剛剛打開房門,一股勁風就朝她襲來,楚沨渃側身閃過,同時揮拳往那人頭部砸去,對方擡起左臂擋住揮來的拳頭,右手急速的出拳,直奔楚沨渃的太陽穴。楚沨渃略微後仰,收手的同時一腳蹬踹了過去,那人雙手接住了她的腳掰向外側,楚沨渃借着力道在空中旋轉了一圈,一個側鞭腿抽在了那人肩膀上。
男人身形往後倒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揮着拳頭再次沖了過來。他手上虛晃一招,擡腿往楚沨渃肚子踢過去,楚沨渃電光火石之間往後退開數步。好久沒這麼打架了,楚沨渃轉了轉脖子,如獵豹一般沖了過去,她躍起身體淩空,雙腳一前一後的飛踹,對方雙手交叉護在胸前,被踹得連連後退。楚沨渃落地趁對方下盤趔趄,俯身一個掃堂腿,對方躍起躲避,楚沨渃緊接着一個側踹,把對方淩空踢出兩米,後背撞在了牆壁上,震歪了牆上的裝飾畫。
男人後背狠狠撞在牆壁上,“嘭”的一聲悶響,力道之大,讓他背後的裝飾畫歪斜成一個滑稽的角度。他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哼,臉上瞬間充血,額角青筋暴起,他要認真了。
他顧不上後背的鈍痛,剛想借勢站穩反擊,楚沨渃的攻擊已如跗骨之蛆般緊随而至。她深知此刻正是對方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關鍵間隙,沒有絲毫停頓,前沖墊步,右拳如離弦之箭,直取對方因疼痛而略微拱起的胸腹之間,那是膈神經叢的位置!
男人瞳孔猛縮,出于格鬥本能,硬生生将後腳抵住牆壁,猛吸一口氣繃緊腰腹核心,同時屈起左臂試圖格擋。但他的重心剛被猛撞牆壁後震得虛浮,倉促間的防守慢了一瞬。
砰!
楚沨渃的拳鋒狠狠砸在對方上臂肌肉與小腹的交接處。這并非緻命的打擊點,但沖擊力足以穿透不算厚實的肌肉層,清晰地撞在内部柔軟的髒腑上。
“呃!”男人身體再次被沖擊得往後一弓,抵着牆壁發出更重的悶響,剛吸進去的那口氣差點岔住,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窒息的表情。
楚沨渃得勢不饒人,左臂如毒蛇吐信,手刀斬向對方因防禦而擡高的手臂下方暴露的肋部空檔!空氣仿佛被這記淩厲的手刀劈開!
男人像是被逼出了狠勁。他沒選擇硬扛或完全閃避,那在狹窄空間裡太難,也來不及。他猛地一咬牙,腳下發力蹬牆,整個人如同失去平衡般斜着向前仆倒,以毫厘之差躲開了緻命的肋部打擊。但這狼狽的前撲姿勢也讓他門戶大開。
機會!男人要的就是這種錯位!他利用前沖的勢頭,身體歪斜着向楚沨渃下盤撞去,雙手成爪,發狠地去抓她的腳踝,想用蠻力破壞她的平衡!
楚沨渃反應快得驚人。眼看對方像個失控的人形沙包撞來,她左腳為軸,右腳閃電般後撤半步,腰肢擰轉,整個人瞬間完成了一個幹淨利落的旋轉避讓,對方的兩隻爪子隻堪堪擦過她的裙擺。
旋轉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已經拉開距離,同時獲得了發力空間。
就在男人撲空,身形前搶難止,頭部和上半身完全暴露的瞬間,楚沨渃蓄勢待發的右腿如同攻城錘般從旋轉姿态中順勢轟出!一記低沉而爆裂的中段側踢!
砰嗵!!
沉悶如擂鼓的聲音在房間裡炸開!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男人的側腹部,肝髒和腎髒的區域!
男人雙眼瞬間暴突!巨大的、無法抵禦的沖擊力讓他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筝一樣被橫向踢飛出去!他嘴裡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哀嚎“咳啊。
身體離地!
幾秒後男人沉重的身體砸在厚厚的地毯上,他整個蜷縮起來,身體痛苦地抽搐着,雙手死死捂住側腹被踢中的地方,臉色煞白,大口喘着氣,每一次吸氣都仿佛帶着灼痛,連呻/吟都發不出來,隻能從緊咬的牙縫裡擠出嘶嘶的倒抽冷氣聲。他的戰力在這一刻徹底瓦解,隻剩下劇烈的疼痛和深深的恐懼。他看向楚沨渃的眼神,再無半點輕視,隻剩下濃烈的痛苦和難以置信的驚駭,這女人……一定怪物!!!!
楚沨渃站在原地,微微調整着呼吸。剛才一連串疾風暴雨般的猛攻,也消耗了她不少體力。她瞥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然後才慢慢地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發緊的指關節和腳踝。她沒有上前補刀,也并非勝券在握的傲慢,而是一種純粹審視的态度,确保這頭受傷的野獸暫時失去了撕咬的能力。
兩人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下來,酒店套房的客廳裡被打砸得一地狼藉。
“可以啊,進步了,能跟我過這麼多招,小生怕怕以後可以改成小生不怕了。”活動着手腳的她還是不忘調笑許諾一番。
許諾擡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老闆,還是打不過你啊。”
“你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我除了努力還有天賦。”楚沨渃傲嬌的說道。
許諾還在喘着粗氣:“你少來了,我要是跟你一樣,從小就有師傅教,誰赢誰輸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