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條家的誰?”
“我生母,雖然她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但時黯的怒氣顯然還沒消。”,五條悟收斂笑容,擡眸和夏油傑對視,“半年前的百鬼夜行,也是時黯暗中搗鬼,他為此不惜布局十年。”
“……”,夏油傑移開視線,他早就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了,“我知道。”
隻有被冤枉的人知道自己有多無辜。
“我猜測應該是借用了你的血,你在菜菜子他們的村子,真的沒有和時黯對戰過嗎?”
“沒有,當時除了時黯的咒力,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出現過。”
夏油傑垂眸掩去眼底情緒,笑着露出手腕上的傷疤。
“而且雖然當時我感覺腹部貫穿一般疼痛,但除了這道三天前受的傷以外,我身上沒有任何傷勢。
五條悟沉默一瞬,“傑,你說,有沒有可能,時黯他有反轉術式?”
“沒聽說過反轉術式能繞過傷勢的……我畢竟沒有反轉術式,對此不是很了解,悟你能做到嗎?”
五條悟輕輕點了點頭,“對自身咒力細化程度達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做到的。”
夏油傑對此隻是又抿了一口幾乎沒有的茶,他垂眸看着空空蕩蕩的杯内,感受着發自内心的茫然。
事情到這個地步,他們幾乎是同時明白,時黯出現在那個地方不是單純的「巧合」,他利用夏油傑不知道做了什麼。
唯一能确定的是,夏油傑在此之前的七天内完全沒有和時黯交手,那麼……
百鬼夜行的出現,會是時黯一手引導的嗎?
在那場開始即失敗的百鬼夜行中,他又得到了什麼?
夏油傑遲鈍的眨動幹澀的眼,他感覺這一切荒誕的簡直不像話。
“傑……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所有人都沒聽你的辯解,便把你歸為叛逃嗎?”
五條悟幹澀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回蕩,夏油傑握緊手中的杯子,努力維持平靜,他靜靜等待着遲來十年的宣判。
“因為我們都親眼目睹了你的出現。”
夏油傑猛的擡頭,他張口,還沒說出的話不打斷。
“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在國外,我們都知道。”
充滿信任的話語被五條悟淡然的說出,于是夏油傑閉上了嘴,安靜聆聽着。
“一個有着你的樣貌、你的術式的人,在你宣稱外派出國進行封閉式任務時期,出現在咒高,突然宣布第二天在京都、東京新宿進行百鬼夜行活動。”
五條悟停頓,掩飾情緒一樣笑着揉了揉頭發,确認夏油傑聽清後,沒什麼情緒的繼續。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又要在第二天獨自一人面對幾十隻特級——登記在明面上的、沒有登記的,術式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所有人都忙昏了頭,一級以下的咒靈和不要錢一樣,布滿了大街。”
“在這個混亂的時刻,十分鐘之内,兩所高專和總監部接連被襲擊,資料室所有資料不翼而飛。”
“所有未外出的人都被從背後擊暈,沒有任何一個看清襲擊着的臉,但幾乎所有殘穢都是一個人的。”
五條悟擡眸,直視着夏油傑的眼睛,這代表什麼兩人都很清楚。
夏油傑疲憊的垂下眼,他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反駁的理由。
托咒術界封建落後風格的福,外出資料被放在資料室,榮幸成為被丢失資料的一份子。
而通知他任務的輔助監督,在任務期間「恰好」被混戰中的黑手黨亂槍打死。
人證物證接連被銷毀,夏油傑是百口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