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之前答應劉茵的早點回來啊,為了能夠再看看他不讨厭自己的眼神。
她做了好一會心理建設,磨磨蹭蹭進包房,進去時,捂着肚子,表情痛苦,“抱歉,剛壞肚子,又蹲了一會兒廁所。”
她推開門,包房裡聊的火熱的二人,目光全都望過來,聚焦在她身上。
劉茵看見她回來,噌的一下站起來,過來拽她,站在門口,微微帶上門,和她說悄悄話。
劉茵湊到她耳邊,“剛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不會真吃壞了吧?我和你說我發現他這人也追星,你可以和他聊這個話題。”
李熙看着劉茵給自己眨眼睛使眼色,透過開着的門縫,看到站起身望過來的人,立刻明白他看見自己發的消息了。
于是苦笑地說道:“知道了,但我不怎麼追星,你知道的多,那我提這個話題,接不上時候,你記得幫我打圓場哦。”
“行,你姐妹我資深追星族!”劉茵悄悄拍自己胸脯保證。
“嗯”李熙點頭後,二人走進包房。
10分鐘,李熙艱難的熬過去,這頓飯終于結束。
而外面的雨不知何時也停了,就像剛才遇到薛義的插曲也不曾發生一樣。
晚飯過後,傅朗開車送他們,本來劉茵都坐後排了,把李熙推到副駕駛。
李熙看他懇求的眼神,立馬會意。
她下車到後排把劉茵拉出來,“小茵,你坐前排,我肚子疼,想躺會。”
她佯裝難受。
劉茵看她表情,“真難受要不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今天剛從醫院出來,不想再回去了,我我躺會,可能是吃撐了,回家吃個健胃消食片就行,我躺會就行,坐着撐得難受。”
“好吧。”劉茵恨鐵不成鋼,不情不願的下車,去坐副駕駛。
等李熙上車,側着躺好時,劉茵卻麻利的從副駕駛出來,站在車邊,彎着腰,熱情點對着傅朗開口,“我家離得近,我騎我小電驢就行了,我先走了,麻煩你幫我把我朋友送回去了,拜拜!”
劉茵說完,就撒丫子跑了。
“哎~”李熙這時也不裝了,立馬坐起來喊跑遠的人,說着就要開門去追。
“别喊了,她是為了避嫌,給我們創造獨處機會。”傅朗看着後視鏡裡的人說道。
“謝謝你,我知道追她的事急不得,要慢慢來,所以後面也求你幫我,好嗎?”
她看着後視鏡裡他的目光,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所有的情緒全都化成一個字。
“你家住哪?我送你。”
李熙報了一個地鐵站。
“具體地址呢?”
“不用,這地鐵就行,小區就在旁邊,我真吃撐了,我想散散步。”
“好,那坐穩了,咱們出發。”
“嗯。”
這一路李熙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好幾回,還有一次差點被他發現。
地鐵口的路燈在夜晚泛着暖黃,傅朗的黑色轎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着紅燈。
儀表盤的冷光勾勒出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節微凸,正随着車載音樂的節奏輕輕叩打着節拍,腕骨在皮膚下透出淡淡的青色血管。
李熙望着那雙手,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劉茵婚禮上的場景——
那時他穿着普通款式的白色伴郎西裝,卻被他穿成私人訂制的高級感。
他坐在落地窗邊的三角鋼琴前,脊背挺直如未經雕琢的大理石柱。
他指尖觸到琴鍵的瞬間,整個酒店大廳仿佛被按下暫停鍵,大家全都停下手裡的事情,停下來,觀賞這道風景——聽美男彈鋼琴。
李熙剛喝完替劉茵擋的酒,暈乎乎點側着身,透過這個狹長的舞台,望向他。
他的脊背微微前傾,西裝面料在肩胛骨處繃出兩道淺溝,音樂從他指縫間流淌出來……
李熙她不懂什麼五線樂譜,什麼音樂,但她知道他彈的很動聽,自己移不開眼。
曲終時,她還在回味音樂,喝的起興的賓客又開始往劉茵手裡的酒杯倒酒,“來來來,新娘子這杯不能躲!”
賓客的哄鬧聲突然湧回耳膜,李熙猛地回神,看見劉茵的酒杯又被斟滿琥珀色液體。
酒液漫到三分之二時,她條件反射地奪過杯子,冰鎮啤酒的涼意滲進掌心:“大家心意我替新娘子領了,我替小茵敬各位。”
李熙擡起胳膊就要喝,肩頭突然覆上片溫熱——傅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西裝袖口蹭過她耳垂,她聞見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