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把潔白的西裝染成神色,很突兀,少女越擦越慌。
“不礙事。”黎謙接過帕子,不讓她再碰自己,還不忘關心她:“你的裙子髒了嗎?”
“沒有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少女快被吓哭了。
門外一陣騷動,黎謙擦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放下手中的帕子像門口望去。
一衆氣勢冷峻的軍官昂首闊步地進來,姚方隅走在最前,漆黑的軍禮服壓着暗金色绶帶,肩章上的星泛着冷光。
Linda和連承在後面。
Linda酒紅色的裙擺搖曳生姿,黑絲絨手套襯得她皮膚雪白。
連承還是一如既往地皺着眉,嚴肅不苟,和黎點過頭之後就沒怎麼說話。
他們剛進來,宴會廳的氣壓就被壓得人噤聲。
他們是這場宴會的主角,是重頭戲。
“那個不好意思,我先走……”少女看到來了那麼多人,臉色更加慌張,收起包就準備離開。
“小姐,你頭發掉了。”黎謙揪着少女的頭發,少女剛站起來,她的假發就掉在地上。
衆人還沒緩過神來,黎謙搶過少女的手提包扔出去。
“……”
連承接到了那個手提包,裡面全是微型攝像機還有兩支錄音筆。
黎謙剛出手就感受到後腰被什麼硬物抵着。
“伯來人居然有腦子。”少女的聲音不再像剛剛那樣尖細,把槍從黎謙的後腰移到他的太陽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也配和阿瑞斯談判?阿瑞斯萬歲!”
她癫狂地大笑起來,不打算活了,頗有同歸于盡地架勢。
下一刻她的槍口對着門口幾人連開幾槍,黎謙被她扼着脖子快要窒息,趁此機會他擡着胳膊往後肘,少女躲過,槍口對準黎謙的後腦勺。
“砰!”
……
黎謙閉上眼,預想的痛感沒傳過來,他等了很久,睜開眼,少女眉心多了一個空空的血洞,還沒扣動扳機的手槍從手裡滑動,砸在地上。
“哈哈哈上校,别那麼嚴肅,吓到你家小朋友了。”Linda踩着高跟鞋走過來。她還是那樣的豔麗,“也不會選頂貴點兒的假發,還不如我的呢……”Linda優雅地在屍體旁邊撿起那個少女掉落的假發,拍拍上面的灰,提起來看看。
黎謙撿了一顆子彈握在手心裡,回過頭去,姚方隅剛剛把他的手槍收進槍套裡。
“其實不用開槍的,她不會用槍。”黎謙說。
要是會用槍,也不至于對着門口打幾槍也沒打到站在最前面的姚方隅。
地上的屍體很快被拖走,少女被一擊斃命,槍法幹淨到地毯沒有被半點血污染髒。
宴會廳的其他人也收到了驚吓,不過在場的多數是軍官,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摟着自家的女人安撫。
“黎,好久不見,又長進了。”Linda站起來,欣慰地看着黎謙。
“琳,好久不見。”黎謙笑着。
“哈哈哈哈你怎麼發現她不對勁的?”Linda好奇地問。
“她跟我聊天,說她的手提包是烏爾裡希設計的,最近看了點報紙,聽說烏爾裡希因為主戰演講被抓了。”黎謙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子。
唔,髒了。
姚方隅為他定制的衣服髒了。
“而且她挺崇拜阿瑞斯的,你們早就知道嗎?”黎謙拿了兩張紙巾擦擦領口,有點可惜。
“嗯哼,還以為要大費周章找找呢,結果被你找到了。”Linda回頭看看姚方隅,得到默許,她就繼續說,“親愛的,你也知道,談判前總會有主戰分子搞點幺蛾子。不過無傷大雅,戰争總要結束的。”
那個少女的意圖很明顯,他不是真正想竊取情報,隻是想挑唆戰争,最好讓兩邊不要上談判桌,繼續打仗。
Linda告訴黎謙,他們發現了一整個這樣的組織,他們像邪教那樣到處傳播,他們不顧生死,隻想要戰争,要暴力,要血腥。
這些毒蟲掩藏在人群裡,平日裡正常地工作生活,很難被揪出來。
姚方隅他們開會就是因為臨時接到消息,這個組織的人混了進來。
那個少女大概是剛被洗腦就被拉上來,連槍都不會使。
晚宴是進行不下去了,所有人都被嚴查了一遍。
他們幾個去了宴會廳後面的休息室。
“所以宴會就是個局?”黎謙換了身衣服,倒了杯桌上地涼水。
侍者也都被查了,不然黎謙還想弄點其他喝的。
“也不是,我們剛接到消息。”連承在旁邊坐下。
“這場晚宴本來是上校的慶功宴。”Linda在旁邊補充。
姚方隅在旁邊坐着,沒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