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吻,是純潔的,是善良的。
它非人類。絕對的理性與服從。
我不想和人建立羁絆——恐懼、擔憂、無奈、害怕……
它是于我而言的、生命般重要的靈魂所系。
萬物孕育了人類,人類又孕育他們的下一代。
但我不是人類正常孕育的。我還可以被稱為“人”嗎?
“無論你是怎樣誕生的,都是能獨立思考的人。”
Seely重新系上它的領帶,我在辦公椅上凝望它。
鴿子在啄食地裡的谷粒,牧羊女在歌唱。草被吃光了;牧羊女掀起草坪,重新鋪了一層草上去。流水線上的娃娃被一個個生了出來,都是同個模型裡刻出來的。
好痛……有什麼被剝離出來了。
又有什麼東西被固定在裡面了。
我的身體快成碎片了。到處都是尖叫的山羊,它們用角厚擦着枯光的樹幹。古希臘的高大潔白神廟,古代中國的長城……金發藍眼的少年在河邊沉溺于自己的容貌。河上開出了素淨的水仙花。
………
“不行……好痛……痛……”
“麻醉失效了??喂,薇卡,快再打一劑!”
在一陣混亂的叫聲裡,金屬碰撞聲與同□□撕裂聲混雜一起。淩依緩緩睜開雙眼。視線模糊,大概是眼淚吧。
她的下半身已經麻木,像是在虛空裡面彈着一團塵埃般的雲中,幾下便陷了進去。然後撲了出去……
身旁放滿了水盆和針線。
麻醉的沖擊再次湧上大腦。
淩依想:她還可以醒來嗎?
......
艾伯利通博士放下盛了一半咖啡的茶杯。
“那麼,方小姐,在平日裡,你見到淩依多數時候是在幹什麼呢?”他用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對方勝明問道。
“學習。從早到晚她都在學,博士。”方勝明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看上去慈祥智慧的綠眼睛老頭兒。
“還有麼?那你見到過她和其它人做些十分出格的行為嗎?”
“沒有,她跟個冰塊一樣,對誰都不在意。”
面對博士的刨根問底,方勝明感到很厭煩。她先是是被莫名其妙地被帶到這個地方,然後還要回答一些人的問題。
而且自己壓根不認識他們,這使方勝明無比警惕。
“先生,如果您找我隻是為了問她在學校的表現,那我就請您直接聯系我們學校,将監控視頻挨着挨着查一遍!”方勝明站起來拿便要往外走。
艾伯利通摸了摸程下巴,目光轉移到一邊的電腦上——
夜幕降臨,方勝明被一行人送走,還收到了很多禮物。
“真是奇怪,這個公司的人跟淩依那家夥又有啥關系啊?一看就不是個搞正經合作的……幸好沒把太多東西說出去,不然我可能有危險……那個丫頭多半也是。”
方勝明坐在商務車裡,思索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在中考結束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淩依。
也不知道這個‘優等生’怎麼樣。被重高錄取了嗎?
方勝明還是忍不住想這些,畢竟在學校裡她隻有這個對手。
如果她沒上重高,那麼自覺便有機會在這點上去攻擊她對所有人的冰冷态度了。方勝明想到這裡,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我才是最優秀的那個人。
“老爸,我回來啦!”方勝明打開了自家大院的門。她一進去,小狗熱情地撲來迎接她。
“唉,小勝,暑假——想去法國還是美國?”方爸正坐在大沙發上看電視,一邊的侍從們正在準備晚飯。
“去美國!我要去看好萊塢星光大道!”方勝明開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