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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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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時間到了萬聖節前夕,空氣中彌漫着粘膩甜軟的南瓜味。

這天,當海德拉和哈利羅恩走進魔咒課教室時,弗立維教授宣布,他認為他們可以開始使物體飛起來了。海德拉很興奮,她已經熟練掌握了這個咒語,就等着這一節課大出風頭。

當她按照分組坐下時,尴尬的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納威,顯然,納威也有些緊張,盡管兩人的關系已經緩和了不少,但還是很少說話。海德拉正在想自己一組大概會是最沉默的一組了,就看見了對面的羅恩和赫敏。

行吧。

今天他倆不把教室掀翻就是弗立維教授的福氣。海德拉覺得從他們兩人黑雲滿面的表情上很看出羅恩和赫敏誰更加惱火一點兒。

“好了,千萬不要忘記我們一直在訓練的那個微妙的手腕動作!”弗立維教授像往常一樣站在他的那堆書上,尖聲說道,“一揮一抖,記住,一揮一抖。念準咒語也非常重要——千萬别忘了巴魯費奧巫師,他把‘f’說成了‘s’,結果發現自己躺在地闆上,胸口上站着一頭野牛。”

海德拉潇灑地揮動手腕,一抖,羽毛就順利地、流暢地升了起來。身旁的納威小聲地驚呼着,一雙眼睛充滿了羨慕和不安。

“哦!非常好!大家快看,萊斯特蘭奇小姐已經成功了。”弗立維教授激動地叫道,他腳底下的一摞書随着他的動作搖搖晃晃。

海德拉心滿意足地指揮着她的羽毛在哈利,羅恩和赫敏的頭上各舞動了一圈,惹來了哈利無奈的目光,羅恩一句大聲的“海德拉!”和赫敏縱容的笑和一個假裝兇兇的眼神。

玩夠了,海德拉放下魔杖,開始耐心地幫助一邊焦急地嘗試的納威,盡管過程并不順利,但還是很有趣的。

“納威,你知道嗎?”海德拉一臉嚴肅地說,“我向梅林發誓,你的羽毛剛剛絕對抖動了起來,再試兩次它肯定飛得比誰都高。”

納威的鼻尖冒出了亮晶晶的汗珠,他激動地點了點頭,開始了新的嘗試。

海德拉正盯着納威那根微微抖動的羽毛,突然聽見羅恩憤怒的咆哮聲。

“既然你這麼機靈,你倒來試試看。”

海德拉心中立刻蹦出來不好的預感,她驚恐地轉過身,發現赫敏的羽毛已經高高升起,而坐在她旁邊的羅恩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哦,做得好!”弗立維教授拍着手喊道,“格蘭傑小姐,幹得漂亮!”

海德拉心情複雜地轉過頭幫助納威糾正手腕動作,她悲傷地預感到兩人之間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到了下課的時候,羅恩的情緒壞到了極點。

“怪不得除了海德拉就沒人願意和她說話,大家都受不了她!”羅恩咬牙切齒地對哈利和海德拉說,這時他們正在擁擠的走廊裡費力地穿行,“說實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個噩夢。”

有人撞了羅恩一下,又匆匆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是赫敏。海德拉趕緊追了上去,卻不安地發現赫敏正在流眼淚。

海德拉急急忙忙地安慰着赫敏:“赫敏,親愛的,你知道羅恩的,他總是說些不經大腦的話,你别難過……”

“夠了,海德拉!”赫敏狠狠地打斷她的話,她的眼睛哭得紅紅的,“他說得沒錯,不是嗎?大家都不喜歡我,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抱怨了!”

“别理他們,我喜歡你就夠了。”海德拉想去拉住赫敏的手,“我們倆是朋友,不是嗎?”

“是啊!可是你從來都沒把我當成像波特和韋斯萊那樣的朋友。”赫敏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你總是站在他們那邊,什麼事都是他們對,你都不肯聽聽我的意見!”

海德拉愣了一下,她總是覺得自己和赫敏同寝同食,上課時也總坐她旁邊就已經是朋友了,卻忽略了朋友之間相互理解,尊重彼此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赫敏看了一眼海德拉,哭着跑開了。

“羅恩,我想我們兩個錯大了。”海德拉對喃喃地對身後的羅恩說。

“那又怎麼樣,我想她也注意到了,除了你,她什麼朋友都沒有。”羅恩倔強地回答道,但仍聽得出來濃濃的不安。

下一節課赫敏沒有露面,而且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海德拉再也坐不住,魔藥課一結束,她就告别了要去參加萬聖節前夕的宴會的哈利和羅恩,匆匆地尋找赫敏去了。

天知道她究竟找了多久,海德拉暗暗想,自己從地窖找到四樓,還是沒見到赫敏的影子,抱着不放過每一個房間的念頭,她推開了女衛生間的門。

“赫敏!”海德拉一打開門,就看見蜷縮在最靠裡隔間裡抽泣的赫敏,“你沒事吧,赫敏。”

“我真是太抱歉了,”海德拉跑到赫敏面前,蹲下注視着赫敏的眼睛,“我總是那麼自以為是,我應該多聽聽你的看法,更尊重你的。赫敏,你真的對我很重要。”

“你刻苦努力,又那麼有天賦;細心體貼,總願意叫醒賴床的我;善良機智,總能為我設身處地的考慮。沒有好好尊重你我真的很抱歉,這是我的損失。”海德拉一下子将自己想了一個下午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我們和好吧,好嗎?”

赫敏哭得紅腫的眼睛盯着海德拉的眼睛,就當海德拉覺得再這麼一眨不眨地盯着彼此的眼睛她就要流淚了的時候,赫敏狠狠地沖進了她的懷抱,巨大的沖擊力使她跌坐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對你說的,海德拉。”赫敏擡起頭,“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的,我太激動了,我應該控制好我的情緒的……”

“沒關系,很樂意做你的情緒樹洞,親愛的格蘭傑小姐,”海德拉牽着赫敏站起來,替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我願意一直聽你的喜怒哀樂。”

赫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這時,一陣惡臭,低沉的嘟哝聲和震天響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了,兩人轉過頭,看見了彼此生平能見到的最恐怖的景象:

一隻巨怪正站在衛生間門口,它有十二英尺高,皮膚暗淡無光,像花崗岩一般灰乎乎的,龐大而蠢笨的身體像一堆巨大的泥礫,上面頂着一個可可豆一般的小腦袋。它的短腿粗壯得像樹樁,下面是扁平的、粗硬起繭的大腳。它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味臭得令人作嘔。它手裡抓着一根粗大的木棒,由于它的手臂很長,木棍在地上拖着。

兩個人緊緊地抱住對方,發出了平生最驚恐的尖叫。

巨怪揮舞着手中的木棍,朝兩人逼近,它一邊走,一邊把水池撞得與牆脫開。

海德拉感受到自己懷中的赫敏身體正在劇烈地顫抖——是啊,誰能受得了一天之内遭受這麼多不順心呢。

但她們決不能就這麼等着巨怪靠近了。海德拉一遍又一遍叫着懷裡的赫敏,可在狹小隔間裡蹲坐了大半天的赫敏已經渾身都沒了力氣,一步也挪不動了。

要是帶了魔杖,海德拉發誓自己一定會做點什麼,但可惜,她上完魔藥課就來找赫敏了,而她上魔藥課從來不帶魔杖。

真蠢,海德拉在心裡暗自唾罵自己,她現在要為自己的自大丢掉小命了。

沒辦法,海德拉隻好半抱半拖地帶着赫敏向門口挪動,可這樣移動速度實在太慢了,眼看巨怪就這樣離她們越來越近——

“海德拉!赫敏!”

哈利和羅恩奇迹般地出現在了門口。

海德拉簡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第一次感覺“救世主”這個名号在哈利身上是切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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