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海德拉找了很久,還是找不見這種顔色的魔藥,要不是送她魔藥的是斯内普,海德拉恐怕真的會懷疑這是個惡作劇。
鐘聲響了十一下,海德拉決定去睡覺了,她從最靠裡的沙發站起身來,可這時,她看見公共休息室内側的門突兀地被打開了,可是看上去并沒有任何人站在那。
隐身衣?還是隐形類的咒語?海德拉施了個幻身咒,悄悄地向樓上走去。
既然那人不想讓其他人注意到,自己還是最好不要影響人家。更何況,夜遊在格蘭芬多從來就不稀奇。
第二天,海德拉到禮堂時驚奇地發現羅恩坐在靠門的位置獨自一人享用着早餐,她上前拍了拍羅恩的肩膀,問道:“哈利呢?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羅恩費力地咽下嘴裡那口硬面包,搖搖頭說:“他昨晚又去看那面鏡子了,也不知道他是幾點才回來的。今天早上看他睡得那麼香,我就沒叫他。”
海德拉不出所料地點點頭,心下了然,昨天那個隐形夜遊者就是哈利,她坐下拿了一杯酸奶和一碗麥片粥,快速地解決了自己的早餐,當她放下餐具,她看見對面的羅恩還在用心地和硬面包搏鬥,盡管他把兩半面包捏的很緊,裡面的蝦和牛油果依然有不少和面包屑一起落在了盤子裡。
“天呐羅恩,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對硬面包的熱愛。”海德拉拿了杯桃子汁,一邊喝,一邊看着羅恩,“你每次都吃得這麼不容易,但你從來不放棄它。”
羅恩又費勁千方百計地咽下一口面包,他看上去口幹舌燥,端起一杯南瓜汁,一口就喝了大半。
“太遺憾了,海德拉,你和哈利竟然都不喜歡硬面包。硬面包明明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包,越嚼越香,加上雞蛋和牛油果就更香。在家裡我媽媽有時候還煎油滋滋的胡椒香腸,配上那個,我能吃兩個面包。”羅恩露出幸福的微笑,看向手裡不停掉渣的面包,繼續投入了戰鬥。
海德拉啧啧稱奇,然後拿魔杖點了點手邊的餐巾紙,念了一句咒語,它就變成了一個看上去不太結實的餐籃,海德拉沉默片刻,放進去一個歐包,嘗試着拎動這個不太安全的餐籃。
令海德拉驚訝的是,餐籃竟然真的堅持住了,但當她放進兩塊玉米和一碟奶黃醬時,餐籃發出了紙巾斷裂的聲音,但外表看上去毫發無損。
“内傷。”羅恩終于結束了和硬面包的搏鬥,擦擦嘴站了起來,跟海德拉一起研究着這個岌岌可危的餐籃。
“看上去是,我已經練習把柔韌性比較大的小塊原料變硬度高的大型物品很久了,但看上去還是不太成功。”海德拉緊張地看着籃子,努力回想自己到底哪一步還不到位。
“聽不懂。”羅恩皺着眉頭,“但我敢肯定這不是這學期應該學的,你和赫敏真是可怕,尤其是你還在醫療翼住了半個月。”
“那我假設你和波特先生也可以像你們的朋友好好學習,韋斯萊先生?你應該在你的變形術上下下功夫了,如果下次我再看見你卡在及格線上的變形作業,我會請你做一些額外練習的。”不知何時,麥格教授已經站在了他倆身後,她看上去也是剛吃完早餐,正要離開禮堂。
羅恩的耳朵立馬漲得通紅,他不好意思地向麥格教授保證他會更用功一點,然後連忙推了推海德拉,示意她趕緊讓麥格教授治好這個籃子。
海德拉會意,連忙向麥格教授請教。麥格教授的表情不變,但他們都看得出來她的态度好了很多,她輕輕揮了揮杖尖,手腕一甩,畫出一個漂亮的半圓,那個餐籃立馬變得結實好看,還是藤編的樣式,上面帶着一個纏着絲帶的把手。
海德拉眼睛都看直了,她簡直想立刻嘗試,好好讓麥格教授幫忙檢驗一下,但身邊的羅恩看出了她的躍躍欲試,驚恐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小聲地提醒她哈利還在宿舍挨餓。
海德拉還在猶豫,麥格教授已經看出了他倆之間的眉眼官司,于是她擺擺手,讓海德拉今天下午三點之後再來辦公室找自己指導,并表示自己也有工作在身,匆匆離開了。
羅恩松了一口氣,和海德拉一起又往籃子裡裝了點哈利喜歡的餐點,籃子被裝的挺沉,海德拉補上一個保溫咒和一個縮小咒,輕松地拿着隻有蘋果大小的籃子向格蘭芬多塔樓走去。
不得不說,塔樓是真的高,當他們氣喘籲籲地回到休息室時,哈利已經坐在火爐邊的沙發上撥弄着他亂糟糟的頭發了。
“早上好,哈利。”
哈利轉過頭來,高興地對他倆揮揮手,“早上好!你們倆還給我帶了早餐?謝謝你們,我剛剛還在想要不要去廚房一趟呢。”
“為什麼沒去?”海德拉把餐籃恢複原來的大小,擺在哈利面前的桌子上。
“太遠了,我不想走那麼久。”哈利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這讓他的頭發看上去更亂了。
羅恩和海德拉認同地點點頭,三個人嘻嘻哈哈地東聊西扯,海德拉隐約發現哈利似乎已經不再執着于那面鏡子了,他甚至有意一直沒有提起它。
海德拉微微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的對角巷口,站着馬爾福一家。
“盧修斯,你先帶着德拉科去看看飛天掃帚好嗎?我有一條定做的裙子要去試穿,約的時間已經到了。”說完,納西莎合上手裡的懷表,将它妥帖的放到胸前的口袋裡。大小馬爾福不疑有他,于是三人在巷口分開。
納西莎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背對着她的父子倆逐漸消失在視野裡,她才低下頭逆着人流向前走,随着她的步伐越來越快,身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最終她停在了一個黑漆漆的街角咖啡館門口,周圍荒無人煙,并且和她平日的生活格格不入。
推門找了個小隔間坐下,納西莎點了兩杯潘趣酒。不一會兒,一個臉色蠟黃、身形佝偻的男人就端上來兩杯渾濁的液體。
“希望您喜歡我們希普咖啡店的潘趣酒,美麗的女士,我不願意隐瞞您,這就是我本人親自調制的——其實這是我們晚上才有的飲品,但是我難以拒絕您的命令……”說着,他歪斜的嘴硬擠出一個極其谄媚的笑容,露出一口歪七扭八的黃牙,并且小步小步地靠近着納西莎。
“滾出去。”納西莎還未開口,門口一個沙啞的女聲便下達了逐客令。來的那人穿一身黑鬥篷,低着頭,兜帽遮住了嘴以上的面容,手裡的魔杖正對那男人。
男侍者有些不甘心,但又沒了做些什麼的賊膽,他渾濁的眼珠轉了一轉,依依不舍地将托盤上的潘趣酒半摔半放地移到了黏糊糊的桌上,逃也似地離開了。
兜帽女關上門,又在房門上施了幾個閉耳塞聽,轉着念了幾個反監視咒,這才摘下兜帽,坐在了納西莎的對面。
“羅莎,你還好嗎?”納西莎嗫嚅着,想抓住對面人的手。
阿萊克托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馬爾福,我今天不是來聽這個的。”
納西莎對這句冰冷的話似乎有預料,但依然顯露出了哀傷的神色。但很快,她看上去就面色如常了。
“卡羅,小心你的丈夫,如果他能,我想他會殺了你。”
阿萊克托猛然站了起來,她的眼裡看不出一點吃驚。片刻的沉默後,阿萊克托冷冰冰地吐出一句告誡:“我們倆的事還用不到你來插嘴,我也不是為了聽你胡言亂語的。告訴我,你能不能給我打開布萊克老宅?”
“……我做不到。”納西莎垂着頭,不肯再看阿萊克托,“隻要西裡斯·布萊克還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打開那扇門。”
“那恐怕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說罷,阿萊克托就扣上了兜帽,準備離去了。
納西莎看着阿萊克托匆匆離開的身影,心下一陣悲涼,她就這麼走了,總共說了幾句話,呆了幾分鐘呢?不管是她和阿萊克托,還是拉巴斯坦和阿萊克托,怎麼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