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拉急得直跺腳,“很要緊的事!你告訴我一下,我立馬就走!”
石獸想了想,謹慎地說:“至少是三十五分鐘以前。孩子,剩下的我不敢保證。”
“他一個人嗎?”
“不是,一群老師呢……等等,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去去去,快走開,你究竟要幹什麼?”石獸反應過來,瞪着眼睛讓海德拉趕緊離開。
海德拉鞠了個躬,急急忙忙地向活闆門沖去。
三十五分鐘……她從感受到波動到來到校長辦公室用了十五分鐘,而按照她的經驗,校長辦公室到活闆門後的密室,如果以走路的方式進行的話,大概正好就是二十分鐘。也就是說,鄧布利多就是密室的訪客,或者說——密室的訪客之一。
他為什麼要帶着一群老師去見父母,海德拉心急如焚,卻不知所措。如果他們的接觸是非對抗性的,那自己的到來絕對會讓事情變得糟糕。但如果他們真的沖突,自己又該怎麼辦?自己打不過鄧布利多是想都不用想的,更何況,自己連要不要幫父母都說不清楚。
她崩潰的眼淚一顆接一顆,随着她高速的奔跑滑落進她的嘴裡,一片鹹澀。她不敢停下腳步,但更害怕到達。她該怎麼辦?在這一刹那,她清晰地意識到,盡管自己自認心事繁重,但仍然是一個脆弱的孩子,她拿不了主意,她唯一的立場隻有哭泣。
三樓的走廊已經近在咫尺,她不自覺地慢下了步子,這樣本能的反應讓她愈發唾棄自己,她流着眼淚,定定地注視着那扇大門,門的背後就是三頭犬和活闆門了。
她一遍又一遍問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強迫自己擦幹淨眼淚,努力地去思考。最終,她下定決心——自己應該再繼續觀察觀察,這樣混亂的情況和思緒,她不出現比出現更好。
依舊是一個幻身咒,海德拉顫抖着走進那間屋子,屋子裡,一隻火紅的大鳥正在半空中盤旋着,它高聲歌唱,使得龐大的三頭犬呼呼大睡,而活闆門緊緊關着,仿佛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一般。
海德拉認識這隻鳥,她曾經在校長辦公室見過它——鳳凰福克斯。這證實了她的猜想,密室的訪客正是鄧布利多一行人。
她靠着牆根移動,終于來到三頭犬身邊離活闆門最近的位置,因為盡管她想要研究一番,但是卻根本不敢冒險進入活闆門密室,作為一個一年級的學生,她不相信自己的幻身咒強到能讓一群傑出的老師無法察覺。因此,她既不進密室,又不敢離三頭犬太遠,萬一他們出來了,自己還能依靠龐大的三頭犬隐蔽魔力波動。
她把耳朵貼在門闆上,門闆後寂靜無聲,海德拉的心卻并沒有得到安定,因為她心知肚明這洞有多深,她想,如果不是互扔爆炸咒,沒有人能聽見任何動靜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晚霞短暫拂過這個小房間,便迅速把它交還給了黑夜,海德拉蜷縮着,身體一片僵硬,終于,她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遠遠傳來,她立馬縮回三頭犬身後,緊張地等待着事情的結局。
鄧布利多率先出來了,他依然穿着那身淺紫色的星星袍子,神色和緩,在他的身後,一個一個教師鑽了出來,海德拉幾乎緊張地喘不過氣——父母呢?父母會在其中嗎?
沒有,父母并不在其中,出來的隻有一衆教師。
盡管很難形容現在的心情是慶幸還是困惑,海德拉還是長舒了一口氣,心情放松後,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空間,裝着三頭犬已經是最小兒科的,滿滿一屋子各種科目的教師才是壓迫感十足,她更小心地躲了躲,盡可能屏住呼吸,等待着老師們的離開。
鄧布利多老神在在地眨眨眼,他笑着感謝老師們辛苦一下午,随後對着福克斯的方向點點頭,“親愛的孩子,你還沒結束你的旅行吧?你認識路,我相信你會跟上的,對不對?我最近喜歡吃蟑螂堆,你一直知道。”
福克斯附和地叫了兩聲,可海德拉卻出了一身冷汗,因為她知道,鄧布利多這話一定不隻是說給一隻鳥,果然,鄧布利多帶着老師們離開了,隻留下她和福克斯,面對着這隻醜陋的三頭犬。
海德拉站起身,拍了拍灰撲撲的袍子。猶豫許久的她,對着活闆門和大門看了又看,最終咬咬牙,拉開門向校長辦公室走去。福克斯靈巧地跟在她的身後,清脆的鳴叫一聲接一聲,而她的心也在一聲聲鳥鳴中起伏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