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齊刷刷地朝顧辭看去。
顧辭跟在後面笑得想死,接受到目光後也有作為唯一現成的本地人的自覺,于是收住笑一本正經:“那這兩天我帶你倆玩呗,多大點事兒。”
倆人又一陣客套:
“謝謝謝謝,哥們你人真好。”
“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
蕭一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這時很急促的響起。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眉頭一皺根本不想接。
梵未探頭去看,看到來電人又一臉生無可戀地縮回來。
等了約莫兩分鐘蕭一才接電話:“喂?小王啊?對啊,剛下飛機,真去的昆明沒找梵未,不信回頭我發照片給你,騙你我是孫子行不?”
“哎喲,你就别跟我打聽梵未了成不?告訴你了我跟他還做得成兄弟?人家也是真煩你,你倆的事找我說幹什麼——不說了我打的車到了先挂了哈!”
“誰啊?”顧辭好奇地問了一嘴。
蕭一意味深長:“一個讓飯團無比煩惱的人。”
“不說他了,”梵未看了蕭一一眼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染的?”
見他終于注意到自己的精心打扮,蕭一立馬顯擺:“來找你玩特意染的,怎麼樣?帥吧?”
梵未:“。你開心就好。”
“沒有審美!”蕭一不服,又扭頭問顧辭,“哎,哥們哥們,你覺得我這色染的怎麼樣?”
顧辭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誇贊:“多潮的色兒,特好看。”
說進了蕭一的心坎,他當即又相見恨晚地跟顧辭勾肩搭背:“上道哥們!我一看你就是那種特有眼光的人!還長得跟我一樣帥!”
這話也說進了顧辭的心坎:“那必須!我還有一個外号叫黃金鑒賞家——哎哥們,你這頭發是在哪家理發店燙的?能不能推我?”
“我這是自然卷,天生的,但我們學校附近有一家理發店,老闆手藝特好!等你什麼時候有機會過去旅遊我帶你去!”
“好哥們!”
兩人一口一個哥們相見恨晚,一副要聊到海枯石爛的架勢,梵未無言以對的同時也慶幸蕭一能有一段時間不來逗自己了。
飯是回顧辭家吃的,蕭一剛開始還不好意思,但是何女士和顧七七十分熱情地歡迎了他。
他立馬入鄉随俗,毫不吝啬地誇贊何女士的廚藝,何芸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給他夾菜。
一路舟車勞頓,他們一緻決定今晚休整,明天再出去玩。至于在哪睡,蕭一無所謂:“我跟飯團睡得了,省得再收拾。”
“明天要早起,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顧辭審視的目光落在他倆身上,“你倆不會熬夜的吧?”
蕭一和梵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顧辭一臉我就知道地哎了兩聲。
“是去吃馄饨嗎?”顧七七探頭,“哥我也想去,明天喊我,給我和涼兒留位置。”
顧辭拍拍她的頭:“知道了,去吧。”
“既然這樣咱仨睡一起得了,”蕭一提議,“還能做一下國慶的攻略。”
顧辭裝模作樣的點點頭:“也行。”
“那要早點睡,”梵未對蕭一說,“他……辭哥不熬夜。”
他總覺得隻稱呼顧辭為他顯得不親近,但是喊辭哥又别扭,想了想還是喊了辭哥。
“哎,辭哥是不熬夜,身體重要,”顧辭對這個稱呼很受用,推着梵未和蕭一進了自己房間,“我床大,來我房間睡。”
三人圍成三角形仔細地讨論了一下計劃,其實隻有顧辭和蕭一讨論,梵未是完全沒計劃的P人,要去哪玩吃什麼他都會深度思考并且給出最嚴謹的答案:我都行。
接下來的安排都很順利,顧辭将計劃都寫進備忘錄裡又放下手機:“哥們,今天打電話那誰?打聽我們小梵哥幹嘛?”
“那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蕭一看了梵未一眼,“能說嗎小梵哥?”
梵未點點頭:“你說吧。”
蕭一清了清嗓子:“我們小梵哥打小就是個魅魔……”
梵未:“……你閉嘴吧,我說。”
顧辭點頭:“請說,魅魔。”
梵未:“……”
“小時候小朋友都喜歡跟我玩,”梵未盡量簡潔,“有一個男生不喜歡跟我玩,天天和别人說我壞話,搞惡作劇,我怕黑怕那種東西是因為有一次他把我鎖在了器材室,他讓我求他就放我出去,我沒求,他就裝來吓我,應該過了兩個小時我媽才找到我,就有心理陰影應激了。”
“後來上了高中他跟我說隻是因為想讓我隻跟他玩,當時太小不懂事,問我能不能不要跟他計較。我無法替小時候的自己原諒他,但是他一直糾纏,所以我一直躲避,答應轉學也有躲他的因素,就是這樣。”
顧辭聽完哦了一聲:“所以你那天的反應是因為他?”
梵未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抱歉。”
“沒事,都過去了,”顧辭十分不解,“不是,他是不是喜歡你啊,跟個什麼似的要纏着你?”
蕭一驚訝:“這你都猜得到?”
顧辭:“?”
顧辭立馬點評:“咱小梵哥還真是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