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親了多久,顧辭終于舍得松開他,額頭貼着他的額頭喘了兩口氣,又黏糊糊地親了親他的鼻尖:“飯飯飯飯,好喜歡你。”
心裡悸動得不像樣,一切都好像是水到渠成,梵未湊近親了親他的下巴:“我也好喜歡你。”
聽到他的話,顧辭完全愣住,傻傻的啊了一聲。
梵未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聽他和自己一樣快到不正常的心跳聲:“我說,我喜歡你。”
“哎喲,”顧辭聽得高興,貼着他的額頭親了又親,“喜歡聽,你再多說兩句。”
梵未這會倒顧得上不好意思了:“不要,哥,該睡覺了。”
“再多說兩句嘛,說兩句就睡覺,”顧辭伸手揉着他的頭,“你這個述情障礙要多說去表達自己的情感才能克服的知道嗎?”
無論他怎麼哄梵未也不肯了,他隻得無奈地放人去睡覺:“好吧好吧,去睡覺吧。”
第二天的顧辭依舊神清氣爽,早上最後一節課老師上着上着被喊了出去,于是最後半節改為了自習。
步入十二月的天更冷了,梵未裹緊了外套,還在算着剛剛的留堂作業,就被前方的動靜吸引了。
葉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巡班了,此刻她站在顧辭桌旁,手上還拿着一本畫本,很明顯是某人上課偷着畫畫被逮到了。
想起來顧辭那本畫得滿滿都是自己的畫本,梵未忍不住緊張起來,全身都繃緊了。
葉玲看了兩眼畫本神情嚴肅:“快全市聯考了還不認真學習,盡幹這些與學習無關的事。”
顧辭将頭埋得很低,盡是開小差被抓包的羞恥,他低聲下氣道:“我錯了玲姐,你還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說漂亮話沒用,”葉玲輕哼了一聲,“不過還給你也不是不行,你上次總成績是不是597來着?這樣吧,考完市聯考你總分要是到600了就能來找我拿回去。”
顧辭啊了一聲,有些為難:“要是這次總體偏難怎麼辦?”
“這就不歸我管了,考驗你能力的時候到了了,為了畫本你要努力啊。”葉玲說着,将手和戰利品背在身後,悠悠地走出了教室。
梵未仍然緊張,覺得被收繳的畫本就像顆定時炸彈,随時有可能将他和顧辭平靜的校園生活引爆。
于是剛下到樓下,梵未就等不及地問他:“哥,你今天早上在畫什麼?”
“沒畫你,那本我好好收着呢,被收的是新的,”讀懂了他問的到底是什麼,顧辭安撫他,“至于畫了什麼,等考完這次月考,我過了600拿回來了你就知道了。”
聽他這麼一說,梵未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那你之前畫我什麼了?我能看看嗎?”
想到自己标注的碎碎念,顧辭隻覺得羞恥,想随便糊弄過去:“看什麼啊,就是各種不同的你,你從不同角度自拍也能看到,沒什麼好看的,真的。”
越這麼說越有貓膩,梵未的好奇心也愈加旺盛:“真的嗎?那我要看。”
顧辭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真沒什麼好看的!”
梵未追在他身後:“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畫醜了?”
他還是走得很快:“沒有!”
梵未追問:“是不是在裡面寫我壞話了?”
顧辭:“完全沒有!”
剛好走到人工河邊,被追問得十分害臊的顧辭看也沒看,擡腳就往河對岸跳,梵未想伸手去拉也來不及。
不看路的後果就是,他猛地撞到了剛跳過去的徐铮的後背,巨大的反作用力讓他一下子摔進了河裡,濺起的巨大水花驚呆了一中人才培訓中心的小夥伴以及路過的衆多學生。
徐铮剛落地就被撞得往前踉跄了兩步,接着一回頭就看見了在河裡撲騰的顧辭,以及在邊上想撈人的夥伴和紛紛掏出手機拍照的校友。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徐铮連忙掏出手機,一邊咔嚓拍照一邊趴在岸邊對顧辭伸出手,喊得撕心裂肺:“大爺!快!抓住我的手我救你上來——哎嘛!你可是我們校史第一個掉進這條河的人!一中有史以來第一人!我要記錄一下!”
被冰冷刺骨的河水凍得直哆嗦的顧辭:“……”
我還是死河裡吧。
在冰冷的天掉進冰冷的河裡,顧大爺毫無意外的在當天夜裡發起了高燒,半夜十度出頭的溫度,梵未是在被窩裡被熱醒的。
對方整個身體熱轟轟的,梵未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縮了縮手:“好燙。”
顧辭這會也醒了,感受到額頭上的觸感,他有氣無力地哼了兩聲:“飯團兒,我難受……”
“我知道,”梵未安撫似的摸摸他的臉,“你等我一下。”
說罷開燈,輕輕掀開被子拿過挂在床頭的外套随意披在身上,接着去翻自己的小藥箱。
他翻出一根嶄新的體溫計讓顧辭叼着,又跑去衛生間打了盆溫涼的水,用毛巾浸濕了擰幹,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又洗了一遍重複步驟,疊整齊了放到顧辭的額頭上。
等了五分鐘,梵未取出體溫計一看,三十九度五,高燒。
“三十九度五,高燒,”梵未取下毛巾重新浸了一遍水,“我去給你找藥。”
顧辭叮囑他:“一包布洛芬就行了。”
梵未應了一聲,飛快翻出藥,倒入保溫壺裡的熱水混勻了端過去喂給顧辭喝了。
離開被窩已久,梵未的手變得冷冰冰的,顧辭蹭着他的手還是很不舒服:“要不你去我房間睡吧,我怕把病氣過給你。”
梵未掀開被子又躺下了:“不會的,我走了誰照顧你。”
身上帶着涼氣的男朋友無疑是最好的降溫神器,顧辭抱着他把臉拱進他懷裡,就這麼迷迷糊糊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