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白光的傳送艙内。徹底進入遊戲之前,異界管理局通常都會播報遊戲内容和遊戲規則。這次也是在恢複視力之前,三人先聽到了遊戲規則介紹。
【現在向玩家介紹階段四遊戲世界規則】
【遊戲名稱:表裡世界醫院】
【遊戲介紹:玩家進入醫院大門後,會被随機分配到‘裡世界’或‘表世界’】
【遊戲背景:這是一家相對正常的醫院,位于偏遠的郊區,隻不過最近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現象:鎖着的櫃子裡,東西憑空消失;病人半夜走廊興奮雞叫等。但在這家醫院裡就職的員工表示,這些小問題都完全可以進行忽略】
【遊戲任務:玩家需要在‘裡世界’内找到院長并帶回‘表世界’】
【時間限制:5天】
【請各位玩家注意安全。】
爻一聽完規則後直接開口說道:“這管理局還挺好,每次都叫我們注意安全。”
“就是啊,如果能直接送我們通關就更好了。”樹齊森自然的跟着回答道。
這一問一答的對話裡面沒有賀思阿,因為他現在不吵不鬧,正在思考。
傳送結束,三人站在醫院大門口。
這醫院被高牆圍了起來,面前的大門是一道看起來厚重的鐵門,從主觀上看不像一家正經醫院,從客觀上看,也不像一家正經醫院,鐵門門口連醫院的名稱都沒有。
到達場景後,爻一覺得自己依舊要講禮貌,熟練的轉身對着樹齊森和賀思阿開口打招呼。
“你們好,我是爻一。”
樹齊森從賀思阿旁邊擠過來,湊着張大臉傻der der樂的看他。
“我知道你!在大廳拿頭撞地闆的人。我是樹齊森,他是賀思阿”
對于被這樣記住,爻一習慣性的尴尬笑了兩聲。
爻一轉身對賀思阿本人打招呼:“你好,賀思”
“阿。”賀思阿一本正經的回。
“啊?”爻一一本正經的答。
賀思阿歎氣,略過爻一往大門口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悄悄念叨着:“也挺好。”
樹齊森上來攬住爻一的肩膀把他一起往裡面帶。“賀思阿,三個字”
“啊!”爻一一聲恍然大悟的語氣詞,引來賀思阿的再一次歎氣。
對于賀思這個叫法,他本是習慣這麼稱呼賀思阿了,有些忘了重生的事,所以心想得随便說些什麼緩和氣氛,便對着樹齊森說:“我還以為你在這裝可愛,名字後面加了個語調‘啊’”
樹齊森聽到他說完後,一臉嚴肅的停下來。這導緻被他攬着的爻一往前踉跄了一步,轉而疑惑的看着樹齊森,隻聽他十分認真的開口說道:“我還用裝嗎?”
爻一疑惑的表情逐漸轉變為驚訝,皺眉,緩緩搖頭,被這人不要臉的話驚到,且無意識的繼續被帶着進門。
走在前面的賀思阿沒有因為這段話停下來,早就到大門口那回頭看他倆,顯然已經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三人站立在門口,這邊看到鐵門緊閉的樹齊森正開口問:“這要怎麼進去啊。”
那邊的爻一已經擡腳對準門框,砰的一聲奪門而入。
字面意義上的奪門,他把鐵門踹穿了,因為這個鐵門其實比想象中的要薄,是空心的。
賀思阿在旁邊倒吸一口涼氣,上手把爻一的腳從門洞裡拽出來,抓着他的腳踝低沉且冷靜的說:“不疼嗎?”
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的樹齊森提高了嗓音:“這是重點嗎?!”
做出魯莽舉動的人随便打了哈哈,道:“又沒說不讓踹,先進去吧。”
爻一也隻能尴尬的笑笑,畢竟以前也是這麼做的,這算是進去的方法裡最快的一個,不然還得在這門口呆半天,等值班人員回來開門。
雖然過程比較粗魯,但結果是對的。
正當爻一和賀思阿完全站立在醫院的院子裡時,眼前看到的是破敗不堪的醫院大樓,四周空無一人,醫院前的大門玻璃碎裂,樓上的陽台外還吊着四五人在随風搖曳。
往後轉身看去,後面早已沒有鐵門和高圍牆,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鐵欄杆,圍着這座院子。那看起來是門的地方,被用厚重的鎖鍊鎖了起來。
不太正常的景觀,是被分配到裡世界了。
裡表世界就是精神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交合。但兩世界分配是随機的,他也不知道會被分配到哪一個,隻是說表世界相較于安全一點,更方便一點,他更喜歡一點,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怕鬼。
醫院主樓門前的院子裡,風有些大,吹得那些吊着的人像風鈴一樣左右搖擺,互相撞擊,再噗通掉下來一具。
從進來後爻一就一直對着那些晃動的風鈴發呆,直到面前視角突然出現一雙上下晃動的手,把他拉回思緒。
“在想什麼?是害怕嗎?”賀思阿的臉湊到爻一旁邊,語氣淡然的詢問他。
爻一變得很安靜,認真的點頭回答:“怕。鬼這種東西,光字眼就很恐怖。”
雖然爻一不止一次來到這關遊戲,也知道這次的世界并沒有多大殺傷力,但是在他的心理層面上,那殺傷力可就大了。
畢竟怕鬼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重生幾次都沒用。
但再怕也要接着打,畢竟來都來了。
爻一覺得再被吓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緊貼着賀思阿,手指抓進身旁人的衣服布料裡,一起向醫院内部彎腰前進。
再說樹齊森這邊,進來後被遊戲機制強行換上了護士套裝。
他踏進鐵門後的景象并沒有變化,倒是發現身邊兩人不翼而飛後,發出一聲尖叫,引來了醫院裡的工作人員的當頭一拳。
打他的人是個眉心有痣,長相很清秀的護士姐姐。
因為職業原因,她有很重的黑眼圈,額角的碎發原本應該被發卡别着,可能因為工作太忙散亂出來,被汗水浸濕貼在額頭。
她音量很低的對着樹齊森說話:“小點聲,現在是午休時間。”
聽到警告後的人捂住嘴,點頭,然後瞥見她脖子上挂的工牌上面寫着名字:‘符歡’。
符歡又繼續壓低音量的說道:“你怎麼來這麼早,還在這裡站着。因為是新來的所以在這閑逛嗎?”
樹齊森在很仔細的聽着一頓小聲的唠叨,根據問題搖頭點頭以作回應,但是符歡的說話音量,突然在他耳邊急劇升高,震得樹齊森耳膜疼。
“門怎麼了?!”符歡把視線從樹齊森身上轉向敞開的鐵門,和上面的洞。
一想到被破壞的鐵門,樹齊森在旁邊努力表現得像隻無害的動物,保持一臉認真的瘋狂搖頭:“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雖然很不敢置信鐵門被捅了個洞,但想着樹齊森這樣子,也不像是會把鐵門鑿出個洞來的家夥。
而且現在午休就快結束了,沒有時間可以在外面閑逛。符歡拽着他的手臂往醫院裡走,把樹齊森往醫院裡帶。
被單獨分到表世界的樹齊森,并不想接受被遊戲機制孤立的現實,但是好在是很正常的表世界,所以不管怎樣,他是最安全的。
樹齊森被符歡脫拉硬拽的回到了辦公室裡,且讓他乖巧的坐在辦公位上,再語重心長的說:“你晚上才和我一起值班,但是也不要亂跑,會被打的。”
坐在辦公椅上的樹齊森姿勢端正,像幼稚園的小朋友聽老師的教導一樣,且還會舉手提問:“為什麼會被打?”
聽到問題的符歡深深吸了一口氣。“嘶,欸——”
她擡起手,食指側面抵在嘴唇上,思考了幾秒後意味深長的說:“好問題。他們打人肯定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但得明白我們不能還手。”
樹齊森還想問什麼的,但是被符歡止住了,且扔來一袋零食讓樹齊森抱着。
“你在這待到晚上,無聊就吃零食,不要給任何人開門,晚上來找你值班。”符歡說完這句話正準備離開。
但還是沒快過樹齊森的問答:“為什麼不能開門。”
現在符歡有一種在教幼稚園大班小朋友的既視感,但還是會耐心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