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在後面哈哈笑道:“真是不怕羞,隻可惜啊,上趕着我爹,他卻不喜歡!”
葉語青沒好氣地喊了一聲“思柔”。
莫雪雁卻無事般笑着回頭道:“二小姐,我願意這樣!我覺得這樣就挺幸福的,你管得着嗎?”
說完,也咯咯地笑着走了。
留下身後一群大眼瞪小眼的水家人,家裡一個現世寶二小姐就夠了,如今這二夫人,似乎更是不着調啊!
悟靜師太領着衆弟子走出山門迎接水若寒跟二夫人。
莫雪雁是屬于那種自來熟的人,不管是誰,隻要見着面,她就能找着話。
見着師太,她立即展顔一笑:“師太您太客氣了,我們夫婦來給您添麻煩了,更何況,大小姐還一直在這兒住着呢!”
悟靜笑道:“阿彌陀佛,二夫人真是見外了,快快裡面請,我已派人去通知大小姐,她一會兒就來。”
師太領着二人進了客堂,不多時,憶柔在兩個小尼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莫雪雁擡頭看時,整個人呆住,憶柔一襲紫衣,将苗條韻緻的身材恰如其分地展現出來,如同白玉般的臉上略施脂粉,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勾人的桃花目卻難掩無限哀怨,高挺的鼻梁,不染自紅的豐潤丹唇,一頭如雲的美發毫無修飾地披在肩後,蓮步輕移,來到他們跟前。
憶柔沒敢擡頭,她低着頭,略一使禮道:“憶柔見過爹,二娘!”
僅僅幾個字,柔得讓人如沐春風,在這樣的女子面前,相信所有的怨恨與仇殺,都會變得無力。
莫雪雁兩眼直直地盯着憶柔,竟然一時陷入了迷茫。
飛雪笑着說:“小姐,大小姐來了!”
莫雪雁竟然臉紅了,聽着飛雪的提醒,她急忙笑着站起來,上前握住憶柔的手:“哎呀!我算是見到真正的美人了。大小姐這般花容月貌,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啊!今日一見,真令雪雁大開眼界,自慚形穢啊!”
憶柔紅着臉,輕言道:“二娘過獎了!”
莫雪雁笑着說:“以後不許叫‘二娘’,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喊我雪雁就行,我沒那麼多規矩。”
憶柔隻是淺淺地笑了笑,卻沒再作聲。
水若寒一直坐着,他沒說一句話。這段時間,他心裡空落落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幹什麼都沒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似的。今天再次來到水月庵,才發現,自己的心情都在這兒。他很想知道憶柔最近怎麼樣了,可一直以來的高傲心促使他又放不下這個架子,所有的人都得求着他,看着他的臉色,還從來沒有讓他看别人臉色的時候,所以,他就那樣煩着,卻又不能向任何人訴說。
當見到憶柔時,先前的怨恨都沒了,因為她又瘦了,而且瘦了不少。水若寒很想問問她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說,更不知從何說起。
莫雪雁跟憶柔一直寒喧着,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水若寒看着二夫人對憶柔不錯,心下竟然有了些許欣慰。
水若寒跟師太聊了幾句,便站起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家中還有未走的客人。”
悟靜師太也急忙站起來:“既然如此,老尼也不再留老爺。大小姐在這兒住了一段時日,也該回去看看了。無塵,你跟幾個師妹去幫大小姐拿東西。”
無塵答應一聲,領着幾個師妹出去了,月兒也跟着跑了出去。
莫雪雁端詳着憶柔,眉眼裡全是歡喜:“憶柔,我跟你就像是前世認得一般,竟然這樣投緣,真是沒想到啊!今天我們初次見面,我沒什麼别的,送你這串白玉珠鍊吧!這可是我父親在我出嫁那天,親手給我戴上的。那是他出遠洋時,從很遠的地方帶來的,他的十六個老婆都沒舍得給,給了我。今天,我給你,配上你這紫色的裙衣,正好!”
說着,莫雪雁便從頸上摘下那串雪白晶瑩的白玉珠項鍊要給憶柔戴上。
憶柔忙起身躲開,紅着臉道:“這怎麼能行?既然是親家老爺給二娘的,憶柔怎麼能要?”
莫雪雁笑道:“憶柔,别那麼多規矩,我不是說了嗎?叫我雪雁。再說了,現在已是我的了,我願意給誰,它就是誰的。來,我給你戴上!”
說着,她又去給憶柔戴,憶柔紅着臉站在那兒,想躲也躲不開,想讓莫雪雁給她戴,又不好意思,正左右為難!
水若寒淡淡道:“既然雪雁執意要給你,那你就收着吧!”
憶柔隻好紅着臉讓莫雪雁給她戴上了。
莫雪雁端詳着憶柔,轉臉又看了看水若寒,俏皮一笑:“老爺,你看,你天仙般的大女兒戴上你二夫人給的珠鍊,好看不好看?”
水若寒難得一見地輕笑了一下,卻沒去看。
莫雪雁卻不依不饒地追着:“老爺,你怎麼隻笑不看啊?看看是我的珠鍊好看,還是我們的大小姐好看,亦或是都好看?”
水若寒怕莫雪雁再說出什麼出格的話,急忙不情不願地擡起了頭,勉強擠出了三個字:“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