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難解心結
憶柔靜靜地聽完了莫鐵雁的解釋,她淡淡一笑:“既然這麼決定了,那就在水家吧!哪兒都一樣。”
莫鐵雁癡癡地看着她,恨不得馬上就成親,立刻擁她入懷。但他心裡清楚,急不得,大小姐本來就膽小,要是再吓着她,那就更不好了。
他無限神往地看着憶柔,溫柔地說:“大小姐,隻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我覺得在哪裡都一樣。你說呢?”
憶柔臉微微一紅:“莫公子,你去忙吧!”
莫鐵雁急忙站起來:“那好,大小姐,師父跟我說,不要總往你這兒跑,怕别人說閑話,我先走了。”
憶柔送走了莫鐵雁,心事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她不想去想,可還是忍不住地去想。
要是能離開多好啊!眼不見,心也會慢慢死的。走不了,那就留下吧!不踏出後面那個院子,在那裡老此一生,也行啊!當初死的應該是我,現在我活着,是……是恥辱,是、是他的恥辱!
她的心似乎再也傷不起來了,她覺得自己胸腔裡空洞洞的,如今隻剩一具皮囊,這具皮囊為别人活着,是他們的傀儡,他們讓她做什麼,她就任憑他們擺弄地做什麼。
她唯一能自己作了主的,就是走進書裡,得到暫時的解脫。
這幾天水若寒心煩意亂,坐立難安。想着巧兒的話,又開始後悔那天跟憶柔說的太過,可再想想莫鐵雁竟進了她的閨房跟她辭别,而她卻還能當作無事般,他心裡的火便再次燃燒起來。
可是,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有當初的種種”,她究竟想說什麼?就算她想說沒有當初我和阿虎對她做的事,這也很對啊!我用得着發那麼大的火嗎?她……她是不是真的又吐血了?”
水若寒在書房裡踱來踱去,心煩氣躁地想着,他決定找飛雪問問。
飛雪很快被巧兒帶到了水若寒的客房,水若寒試探着問:“飛雪,這幾天大小姐都在忙什麼啊?”
飛雪笑着回答:“回老爺的話,大小姐除了看書就是看書,有時也繡點東西。”
水若寒笑了笑,又問:“現在外面的桃花開了,為什麼不讓她出去走走?”
飛雪歎口氣:“老爺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甯願宅在屋裡,也不願到外面走,要是讓二小姐看見,說不準又要說她是個閑人了。”
水若寒苦笑一下,轉入正題:“飛雪,那天你說大小姐吐血了,是怎麼回事?”
飛雪擡起頭,非常認真地說:“老爺,我們少爺說我胡說八道,可那天我看得真切。雖然大小姐極力掩飾,但我又不是眼瘸,她嘴角上有血,桌子上有一灘血,她用那些血畫了一片梅花,血紅血紅的,樣子挺吓人的。當少爺去時,她就什麼事也沒了,所以少爺覺得我在撒謊,可那是千真萬确的啊!”
水若寒面色凝重地聽着,又問:“你還跟誰說這件事了?”
“少爺罵我胡說,我自然不敢到處說了,但我跟月兒說了。她說大小姐又不是第一次吐血了,一定是又傷心了,也不知是誰惹的,月兒也隻是幹着急。”
水若寒聽着飛雪的話,後悔的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也許就是因為自己那發瘋的話,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莫鐵雁來到水家,他就開始心煩意亂。尤其是莫鐵雁又明目張膽地向憶柔示愛,他從心底裡對那個人厭惡到了極點,可還得裝出什麼事都沒有般,所以,就把火發到憶柔身上了。可自己為什麼不想想,膽小懦弱的她,能受得了他這樣的無情之語嗎?
水若寒隻顧自己在那裡後悔地狂想,卻忘了旁邊的飛雪。
飛雪看着水若寒坐在那兒發呆,幹咳了一下,輕聲問:“老爺,還有别的事嗎?”
水若寒急忙回過神,笑道:“沒事了,你跟月兒好好照看大小姐。今天我找你的事,不許跟任何人提及。”
飛雪答應一聲出去了。
水若寒用手按了按眉心,他這段時間睡眠不好,總是想太多,想着想着,就又一夜失眠。在屋裡喝了杯茶,水若寒輕歎一聲,走了出去。
他剛到前院,就聽梅紅在那裡大聲呵斥。
水若寒感到納悶,梅紅從來都沒這麼發火過,今天是怎麼了?他急忙快走幾步,到了前面,見杏兒,鳳玉,香秀,還有四五個小丫頭在那低頭站着,像犯了罪一樣正在挨批。
水若寒走過去問:“梅紅,怎麼了?”
梅紅頭也沒回:“幾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吃飽了沒事幹,在這兒亂嚼舌根子,看我不把她們的舌頭割下來。”
水若寒愣了一下:“你們幾個丫頭犯了什麼錯?讓梅姨發如此大火?”
杏兒急忙走過來,帶着哭腔說:“老爺,是我不好,我……我不該跟她們說那些話。”
水若寒皺着眉問:“你跟她們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