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新案疊生
水若寒本以為莫鐵雁去程莊很快會回來,結果一等又是好幾天,家裡的幾個女人——葉語青、梅紅、楊師父——天天圍着他轉,個個心裡不踏實,水若寒自己也覺得事态有點嚴重。
五月初四這天早晨,吃過早飯,水若寒說:“明天就是端午節了,過了端午,如果他們還沒消息,我親自去一趟。”
梅紅忙道:“這怎麼能行?家裡還有阿獅和阿菊呢,還用得着老爺親自去嗎?”
葉語青歎了口氣:“我是擔心花家二少夫人,她是一定也在程莊的,唉!年紀青青就守寡,也夠可憐的。”
楊師父淡淡道:“怪她沒本事,自己的男人看不住,誰讓他到處拈花惹草?他早死,未嘗不是件好事,少了一個禍害。”
葉語青苦笑:“話雖這麼說,可就偏偏從我們水家出去後人死了,是我們不走運。”
楊師父冷哼一聲:“我那寶貝徒弟媳婦,你們那寶貝女兒,真是紅顔禍水,一點兒不假。”
水若寒一聽她們說到憶柔身上了,眉頭縮了一下,站起來便出去了。
楊師父自覺說錯了話,讪讪地閉了嘴。
水家往年的端午節是很隆重的,今年卻是冷冷清清,這天,府裡人象征性地吃了粽子,其餘的活動全免了。吃過午飯,水若寒剛要去書房,旺财跑來,說阿虎回來了,水若寒急忙走向前院。
阿虎坐下沒來得及喝口茶水,便向衆人講了事情的經過。
那日他跟夏荷領着十幾個師兄弟到程家莊時已近中午,他們草草吃了點東西,去了鯉魚店。本地的幾個捕快和店裡的老闆小二早就等在那兒了,其實案發的第二天,店小二便向捕快說了事情的經過。
這些捕快總覺得遇事有“三世家”,所以,什麼事也隻是随便應付,但真要出了大事,出面的基本上是水家。一是水家位置好,正好位于中間;二是水家人多,在江湖上的影響也大。所以,他們象征性地走訪了一下,隻等着水家和花家的人來。
店小二是個很健談的人,他口齒清晰地把事情又複述了一遍:“虎少俠,那天中午,我們鯉魚店迎來了一位貴客,人家出手大方,一看就是有錢的主,當然,我們鯉魚店也值得他出手大方,這四方來客,來到程家莊,誰不來我們鯉魚店?就像那些離不開女人的男人,隻要來到程家莊,必去‘紅香院’一樣,有見識的食客,隻要來了程家莊,一定會來我們鯉魚店。”
店老闆眉開眼笑,他為有這樣的小二高興,就算是查命案,也不忘為自己的店作廣告。
阿虎幹咳一聲,小二知道自己又跑題了,清了清嗓子,笑着繼續:“切入正題,切入正題。後來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刀王花府’的二少爺,聽說是去水家賀喜的。你們水家的大小姐,‘江湖第一大美人’嫁給了‘沙漠之王’的二十少,這可是江湖上的美談啊!說實話,水大小姐沒多少人見過,可那位花二少喝了點酒後,竟然大罵,說水憶柔是個偷人心的狐狸精。當時,我們都沒當回事,人家水大小姐是‘第一大美人’,隻要是男人,見了肯定會失魂落魄,偷你的心也不為過嘛!他娘子在旁邊氣得直跺腳,吃過午飯後,他家娘子說趕路,可他非要住店,讓我準備了幾間上等客房,他卻打着嗝出去了。”
阿虎等着他再講,他卻沒了下文,阿虎看着他,問:“然後呢?”
他笑笑,兩手一攤:“沒有然後了,因為我再見到他時,就是晚上了,所有的客人都走了,住店的也都休息了。當時我正在打瞌睡,他回來了,我把他扶上了樓,他滿嘴酒氣地跟我說‘我沒醉,别管我,回去回去’,我隻好又下了樓,繼續打我的瞌睡。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就聽到他家娘子殺豬似的叫聲,然後,他倚在門框上死了。”
當地捕快中的頭目,趕緊讨好地說:“虎少俠,下面的我接着說。案發當天,我集合了弟兄們進行了嚴密的走訪調查,經過我們的苦心努力,終于查出當天接待二少爺的是‘紅香院’的頭牌,叫紅花,當時走訪的幾個姑娘都這麼說,媽媽也是這麼說的。可第二天,竟然全改了口供,說紅花出了遠門,半月二十天的不會回來,當天接待二少爺的是五六個姑娘,他跟她們喝酒,捉迷藏,還做了很多遊戲,當然都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帶色的遊戲。還說,花家二少把她們都灌醉了,至于他什麼時候走的,她們都不知道。”
阿虎跟夏荷又去了一趟“紅香院”。“紅香院”座落在程家莊最繁華的中心地段,是一座二層樓,跟所有的青樓一樣,一樓是招呼客人的大廳,二樓是專為客人們設的雅間。
媽媽麗姨用誇張的笑聲接待了他們,阿虎不想多費口舌,直入主題地問了當天的情況,可他得到的并不比那位捕快頭目多,又是無功而返。
第二天,花英飛跟明月來了,聽完他們的叙說,明月說:“就從青樓的那幾個姑娘入手,問題一定出在她們那裡,我去找他們。”
夏荷急忙叫住了她:“二少夫人,二少爺是死在客房門前的,我覺得兇手應該是店中的客人。”
店老闆一聽,急了,忙道:“這位女俠,來住店的可都是本分人啊!我們也是本分做生意啊!”
阿虎道:“小二,你好好想想,那天,有沒有很特别的客人?”
店小二冥思苦想了一番,突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确實有那麼一位客人,他是在二少爺他們來的那天早晨住下的,鬼才知道他是男是女,一身黑衣,還用黑紗遮着頭臉,隻露兩個眼睛,說話嗡聲嗡氣的。”
阿虎又問:“他什麼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