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二歎口氣,“第二天早晨,二少夫人一叫,那些住店的聽說出了人命,有的錢都沒退就溜之大吉了,倒是那位很沉得住氣,很晚才走的。”
阿虎有些不滿:“你們不應該讓他們走,走了再到哪兒去找那些人?”
老闆苦着臉:“當時我們都吓壞了,誰還想那些?我開這店幾十年了,都是本本分分的,哪遇到過這種事?住店的都走了後,我才想起來他們不能走,可人都走光了。”
阿虎又道:“青樓的媽媽和幾個姑娘一定知道點内情,媽媽很難對付,從那幾個姑娘下手未嘗不可。”
明月和夏荷把那幾個姑娘叫出來,媽媽是一臉的不願意,但也沒辦法。她們倆軟硬兼施,拿出花家和水家的勢力壓她們,終于一個年齡最小的受不了了。
她哭着說:“這事跟我們真的沒關系,我說實話吧,當天接待花二公子的就是紅花,二公子還給了她很多錢,直到很晚他才離開。可第二天中午紅花就不見了,麗姨說她回老家了。我們也覺得奇怪,可麗姨說了,要是想活命的話,就得按她說的。”
夏荷問:“紅花的老家在哪兒?”
另一位年長的道:“是‘南園’,紅花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她有一位好賭的爹,把家産都輸光了,她娘上了吊,她被賣到了妓*院。她姿色一般,但因琴棋書畫樣樣通,所以成了頭牌。她原先就說過,等掙足了錢,就回家找個本分人嫁了,原以為她說笑呢,誰想成了真。”
明月問:“‘南園’在哪兒?”
那姑娘道:“程家莊西邊二十多裡的一個地方,原先是大戶人家的集聚地,如今都破敗了。”
一行人直奔“南園”。
到了“南園”,衆人一看,雖已是破敗不堪,但隻那些建築的規模,也可見當時這“南園”的鼎盛。街上見不着幾個人,問了一位衣衫不整的老人後,他們找到了最西邊的夏家,當年紅花的家。
阿虎走在前頭,推開了虛掩的大門,院裡古樹竄天,地上雜草叢生,一副破落的景象。他們挨個房屋看了一遍,一看就知道許久沒人住了。可進入後院時,卻發現後院打掃得很幹淨,衆人心裡一亮。阿虎推開正屋的房門,呆了,一位紅衣女子躺在地上,嘴角的血已幹。
阿虎用手一摸,歎了口氣:“死了多日了。”
夏荷剛要去動,花英飛突然說:“别動,看,她的手指。”
紅花是斜躺在地上的,她的頭枕在了右胳膊上,左手放在胸前,按說應手心向下,手指向前,但她卻翻轉着左手,食指向後指着。
阿虎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個插着一大束已枯萎的月季花的瓶子,阿虎把月季花拿出來,把瓶子一倒,一封信掉了出來。
“妾自知命将不久矣,故将所知寫下,望對諸君有所助。自花郎被殺,至麗姨讓妾離開,妾知此事非同小可。花郎跟妾處一夜,但花郎心不娛,總言水大小姐實乃感情騙子。花郎摟妾在懷,突問‘女子之身會變否?’妾笑言‘會,汝試便知’!花郎正色‘奇也怪也,中午倒于吾懷之憶柔實是豐滿可人,然旦日,吾強摟于懷之實是瘦削’!妾笑曰‘呆傻!用布将身一束,即瘦削;不着裡衣,隻披外衣,便豐滿’。花郎笑言‘原來如此’。旦日傳來噩耗,花郎已逝。妾怕極,恰彼時,妾偶見一黑衣人進麗姨房,後麗姨知會妾速離。妾雖低賤,但從未害人,隻望此信對諸君有所助。”
衆人看完,剛剛升起的希望又滅了,但好在知道了一點,此案一定跟那位黑衣人有關。除此之外,再無别的收獲。
将夏家查看一番無果後,阿虎找了幾個幫忙的,将紅花葬在了她自家的墳地内。忙完了,衆人便投入到了尋找黑衣人的工作中去,可幾天過去了,沒有任何結果,那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就在阿虎跟夏荷打算回水家集複命時,當地的捕快卻又來報,說“紅香院”一夜之間人全死了。
阿虎他們跑去看時,都吃了一驚,竟與去年的杜家慘案如出一轍。他讓衆人快速離開了“紅香院”,并告誡他們兩天内不準進入。就在他們着急地等待時,莫鐵雁跟思柔去了,于是,阿虎交待了一下,帶着兩個師弟先回來彙報。
衆人聽完後,都吸了口氣,想黑衣人,想紅香院。
梅紅卻似有所悟地說了一句有點不相幹的話:“照這樣看來,大小姐沒撒謊,私見花二少爺的根本不是她。”
楊師父冷笑一聲:“你忘了那位紅花姑娘還說過另一句話‘女人的身子是會變的’嗎?想讓自己肥或者瘦,女人自己說了算。”
沒等梅紅再回話,水若寒冷冷地開了口:“現在不是讨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阿虎,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們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