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種克制溫和,而是帶着赤裸裸的情緒和……渴望。
“青雲哥,我喜歡你很久了。”他低聲說,聲音發顫,“我隻是太喜歡你了。”
我握緊酒杯,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壓住自己腦内的暈眩,他再靠近一步,我忽然擡手,拿起桌上的台燈狠狠砸了下去。
“砰——!”
姜淩凡摔在地上,嘴裡還帶着怒罵:“你瘋了?!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我從兜裡掏出一把随身帶的小刀,抵在他脖頸旁,刀尖冰冷,刺穿皮膚一點點,滲出一縷血線。
“解藥在哪?”我低聲吼道,聲音已經不像自己的。
“包、包裡……在酒袋裡!”他吓得聲音發顫。
我不放心,又擡手給了他一記鈍擊,确認他暈過去之後才去翻包,找到藥,拍照取證,然後吞下藥丸。
全身像被火烤了一樣的炙熱感慢慢減退,我終于坐回沙發上大口喘息,給警察打了電話。
“二十分鐘内趕到。”對面說。
可沒過五分鐘,門鈴再次響了。
我心中一跳。
我誰都沒告訴我住哪,連預訂都是用臨時号碼操作的,怎麼可能有人知道?
我小心靠近,透過貓眼看出去,然後,我看到了那張臉。
顧清玉。
他站在門外穿了一身深灰色收腰長款風衣,肩膀線條幹淨,内搭是黑色高領毛衣,襯得他膚色白得發冷;下身是剪裁利落的西裝褲,腳踩亮面皮靴,一身冷感中透着點貴氣和鋒利感,神情如常,甚至帶着點輕松的笑意。
他知道我在看。
他朝貓眼笑了笑,眼尾彎彎,低聲道:“哥哥,為什麼要躲?”
我手搭在門把手上,一動不動。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你行李箱沒換。”他語氣像在講故事,“你用的洗衣液還是之前那款,還有你選酒店的習慣:安靜、高層、西南朝向。”
“最重要的是……”
他語氣頓了頓,像是留給我時間消化。
然後慢慢道:
“你以前說過一句話——‘不想被人打擾的時候,就去住最貴的那一間。’”
他說完,門外就沒聲了。
我盯着門闆,胸口一下一下起伏,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指尖無意識地收緊,門把手發出輕響,然後,我聽見自己轉動了門鎖的聲音。
結果,門,還是被我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