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的可能三觀不太正,排一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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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拍了拍顧清玉的背,語氣帶着點調笑:“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怎麼這麼粘我。”
他愣了一下,像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問。
可下一秒,他竟擡起頭反問我:“哥哥這麼聰明,那你猜呢?”
我怔住了。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躲開,甚至沒有臉紅。他就這麼直直地看着我,眼神坦然得讓我一瞬間有些說不出話來,正常人被這樣問,第一反應不是否認、不是别扭地笑,就是調侃回去。可他沒有。他反問我還反得那麼順?
我心裡“咯噔”一下,像踩空了什麼,他不會是……真的吧?
我盯着他看了幾秒,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但他隻是低着頭系袖扣,唇角還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像是在等我接話,又像是在有意跳過這個問題。
我有點煩了,不是為别的,是因為我不敢繼續問。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還沒等我們反應,門被推開了。
“清玉,青雲,你們怎麼還沒下來?”我媽站在門口,手裡還拿着一碟水果。
我回頭時,顧清玉已經坐直了,語氣正常:“馬上就下來了,媽媽。”
他回得很自然,像剛才那段對話從未發生過,我們跟着爸媽下樓。
餐桌已經擺好,四碟兩碗,雞蛋、白粥、清炒菜心,還有兩隻瓷碟裡各放了幾顆紅棗和枸杞,看得出是特地為顧清玉補身子做的。
“來,趁熱吃。”我媽笑着招呼。
我們剛坐下,她就問:“清玉,昨晚睡得還好吧?”
“挺好的。”他笑着點頭,又看了我一眼,“哥哥房間的床挺軟的。”
我手指一頓。
我爸擡頭掃了我們一眼,沒說話,隻是舀了一勺粥放進碗裡。
“你哥感冒好了些沒?”他又問。
我剛想回,顧清玉已經搶先開口:“還沒完全好,不過不礙事。”
“他今天還咳了兩下,聲音也啞。”
我低頭喝粥,裝作沒聽見。
顧清玉卻貼心地給我夾了一筷子菜。
“哥不太吃早飯,我替他注意點。”他沖爸媽笑。
我媽看着這一幕,神色柔和:“你們小時候就這樣,一個照顧一個的。”
“清玉小時候身體弱,整天黏着你哥,他也沒嫌棄,天天給你喂藥、熬湯……”
“現在你哥身體不好了,該你照顧他了。”
顧清玉應得乖:“我正有這個打算。”
我沒插話,隻低頭慢慢喝粥,心裡卻亂得很。
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也沒拿“病”當擋箭牌。反而句句都像有備而來,連“小時候照顧我,現在換我照顧哥哥”這種話都說得滴水不漏。
更可怕的是,爸媽聽得還挺舒服。
手機就震了一下,來電是個座機号,号碼前綴是城東的,我借口有人給我打電話,拎着水杯上了樓。
我沒太在意,順手接起。
“您好,是顧青雲先生嗎?”
對方聲音很公式化:“這裡是X市城東看守所,您昨天涉及一份報案,目前有相關人員在押,我們聯系您,是因為,今早這名嫌疑人,在看守所内發生了沖突。”
我頓了一下:“……誰?”
“姜淩凡。”對方語氣沒變,“他在早上洗漱時與他人起了肢體沖突,被送往醫務處。初步檢查,左側顴骨輕微骨裂,鼻骨錯位,疑似腦震蕩。”
我手一抖,杯子“咚”地磕在桌沿,發出一聲悶響。
“……他現在人呢?”
“已經轉送醫院,暫無大礙。”那人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隻是依規我們需通知您一聲,畢竟,您曾在昨日下午口頭表示‘希望有人揍他一頓’。”
我喉嚨一緊,像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卡住了,那句話……我确實說過。
就在錄完筆錄、出了警局門的時候,情緒上頭,我低聲罵了一句:“真希望有人打他一頓,打一拳都行。”
我以為沒人聽見,更以為不會當真,可現在,真的有人照做了,電話那頭還在說些什麼,我卻聽不太清了,耳朵像塞了水,世界都遠了幾步。
那一瞬間,我有點愣。
然後是慌,再然後,是一絲奇怪的快感。
說不清。
我沒想讓他真受傷,但他受傷了,卻讓我忽然覺得,那股憋了很久的氣,有地方散了,就像肺裡積壓了太久的濁氣,終于從胸口吐了出去,帶着火。
可這種感覺隻持續了幾秒,我很快罵了自己一句。
不是人的念頭。
我挂了電話,手指還微微在抖,明明屋子不冷,我卻覺得指尖發涼,心口發燙。
我坐在椅子裡發了一會兒呆,直到門被輕輕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