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沒有繼續追問,反而低頭看了我一眼,忽然抓住我的手。
“你手怎麼這麼冷?”
我怔住,下意識想抽回來,可他沒松,反而順勢把我的手按進自己懷裡,貼上了胸口。
“哥,是不是想我了?”
他貼得太近,氣息拂在我側臉,衣服下還帶着剛洗過的水汽,混着一點薄荷洗發水的味道。
我喉結動了動,剛要開口,他又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低頭湊近:“你一整天都怪怪的,剛剛也心不在焉。”
“是不是剛才翻了我什麼不能翻的東西?”
我盯着他,他笑了一下,眼睛彎彎的,像知道我不會否認,又像在等我出聲辯解。
“你翻完了,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
我沒吭聲,想抽手,他卻把我往懷裡一帶。
“哥,”他把額頭貼過來,低低說,“你是不是……其實很早就開始在意我了?”
“隻是不願承認而已。”
“像那支筆,你明明沒記住給過我,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呼吸頓住,他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你還記得我拿走的,哥哥,那你忘得掉我嗎?”
我剛想抽手站起。
結果顧清玉忽然俯下身,手臂一繞、腿下一勾,直接把我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我一驚,反射性抓住他肩膀:“你瘋了?”
他卻笑得一臉得意,輕輕晃了晃我:“沒瘋啊,是你太輕了。”
我眉頭一皺,下意識怒道:“你不是……生病了嗎?”
“不是說什麼37度4,喉嚨疼、體質差?”
“嗯。”他抱着我往沙發走去,語氣慢悠悠的,“剛才看見你坐這兒發呆,就突然不疼了。”
“身體也輕了,力氣也回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我抱着坐下,手臂還環着我的腰不松。
我一臉警惕地看他。
他卻低下頭,貼着我耳朵問:“哥哥,你要不要摸一下,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發燒?”
“要不你量一量我心跳給你聽。”
我推了他一下,沒能推開。他抱得死緊。
“你到底想幹嘛。”
他眨眨眼,嘴角還帶着點水汽:“你坐這兒不動,我怕你等太久。”
“所以我就來把你帶走。”
顧清玉還抱着我,手臂一松一緊,卻始終不肯完全放開。
我坐在他懷裡,心跳有點快。
他眼睛看着我,眼尾還帶着點水光,好像笑,也好像在等我說點什麼,我知道我該推開他,起身、保持距離、冷靜下來。
可我的手,卻慢了一秒。
那一秒裡,我看見他眼神裡閃過一點失落,像是沒被接住的期待,悄無聲息地收了回去。
我胸口忽然一悶,手指頓了一下,緩緩擡起,繞過他的脖子,輕輕環住了他。
“别動。”
我靠近了些,把頭貼在他肩膀上,語氣低下來:
“就待一會兒。”
他整個人僵住了。
呼吸好像停了一秒,下一秒,他反手抱緊我,動作帶着一點顫,聲音也有點發啞:
“哥……”
我沒說話,隻是輕輕閉了閉眼,他的下巴擱在我肩上,整個人都壓了過來,像一條終于被放進窩裡的瘋狗,呼吸又熱又急。
“你怎麼突然……”
我低聲打斷他:“閉嘴。”
他果然不說話了,隻是在我懷裡蹭了蹭,嘴角貼着我脖子,輕輕蜻蜓點水地蹭了一下,又忍着沒親。
我知道他想親。
但這次,他真的沒動,我靠在他懷裡,心跳漸漸緩了下來,像補償,又像妥協,不是徹底認輸,隻是沒辦法再狠下心了,他沒說話,但抱得更緊了些,像怕我下一秒就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