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玉沒再說話,隻是從背後輕輕地抱住我。
我原本靠坐在床頭,沒想到他突然動作,整個人被他圈進懷裡,像是一個不容拒絕的擁抱,溫柔卻帶着力氣。
“你抱夠了嗎?”我沒好氣地問。
他沒回,隻是低頭蹭了蹭我的肩窩,像是确認我的呼吸還在,才輕聲開口:
“哥,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考慮考慮。”
我皺眉,剛想推他開,就感覺他手臂忽然一收。
下一秒,我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顧清玉!”
他動作極穩,像早就偷偷演練過似的,一步步将我抱回床中央,輕輕放下。
“你瘋了?”我壓低聲音,“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躺”
“我不想你一個人躺。”他低頭,聲音很小 ,他掀開被子躺進來,安安靜靜地抱住我,從背後輕輕環着,像一個安撫住風的扣。
我沒回頭,隻覺得他呼吸落在我脖頸後,帶着一絲令人莫名心慌的熱。
“我不動。”他像是察覺我在緊繃,小聲補了一句,“隻是想和你睡一覺。”
“小時候你也會這麼抱着我,那時候你說,‘睡一覺就好了’。”
我閉上眼,沒說話。
夜太靜,他的呼吸聲變得清晰,一下一下,整齊貼着我脊骨。我的手指有些僵,整個人躺在他的懷裡,卻沒有掙開。
就一晚,我在心裡想,就這一晚。
第二天早晨
我起得比平常早,因為今天我知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調查光明書院。
顧清玉還睡着,整個人像貓一樣蜷在我背後,手臂還搭在我腰側。我輕輕移開他的手,掀被下床,洗漱完後走出房間,推了杯牛奶給自己。
早餐桌上,爸媽還沒醒,我喝完牛奶,把手機握在掌心。
我需要找個理由,單獨出門。
“你去哪?”顧清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樓,站在我身後問。
“爸不是說公司那邊新項目出了點問題?”我淡淡地說,“我去看看。”
他點點頭,沒有追問。
“早點回來。”他說,“今天……太陽很好。”
我沒回應,拿了車鑰匙出門,腳步穩而輕。
顧氏總部在市中心最高的寫字樓,整幢大廈用銀灰幕牆包裹,反着冷光,像個沉默的巨獸。
我從專屬電梯上了頂層,助理見我過來,立刻迎上來:“顧總,今天沒安排會議,您是要……”
“我找幾份舊檔案。”我打斷他,語氣平穩,“顧家近幾年對外投資的教育項目,全部調出來給我看一眼。”
“包括小型康複、特殊教育類型的,也查。”
助理一愣,沒敢多問:“是。”
文件調出來大概花了半小時。
我坐在辦公室落地窗前,一頁頁翻過那些看似無害的合作備忘錄:藝術高中、私立國際小學、語言康複培訓機構……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