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窗外隻剩下一點點被暮色吞噬的光。我還窩在書房裡,眼神停在屏幕上,那道一閃一閃的光标卻怎麼也帶不動我散亂的思緒,我總在想着庭審,想着那一天我們會面對什麼,也在想着他。
門輕輕響了兩下,随後被打開了,還沒等我回頭,那道熟悉的氣息就已經靠近了。
“哥哥。”他的聲音輕得像一縷風,帶着剛洗過澡的水汽與我常用的栗子味沐浴露,“還在忙?”
我沒回話,隻往椅背一靠,把他順勢帶進了我的臂彎裡,他立刻貼了上來,像隻找準了歸宿的小獸,蹭進我肩窩,蹭得溫順又黏人。
“剛剛練完口供了。”他在我耳邊輕聲呢喃,“你不是說要演練嗎?我練得很認真獎勵呢?”
我擡眼看他。他剛洗過頭,發梢還在滴水,随意地套着件白襯衫,扣子隻扣了一半,鎖骨和一點點水痕若隐若現,像是故意的撩撥。
“獎勵什麼?”我明知故問。
他歪了歪頭,唇邊帶笑:“親親?抱抱?還是……”
“你現在很會暗示了。”
“哥哥教的呀。”他說着趴在我腿邊,手從膝蓋一路往上,聲音帶着撒嬌又蠱惑的尾音,“不然你根本不肯主動。”
我拿他沒辦法,隻好關了電腦,一把把他抱進懷裡。
他先是愣了下,随後便低笑出聲,順勢坐到我腿上,胳膊環住我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那我可以親你了?”
我沒回答,手已落在他腰間,輕輕一收,将人更緊地貼進我懷裡,那一刻他貼上來的吻帶着濕意,唇瓣柔軟溫熱,把我心頭那些遲疑和壓抑都一點點融化。
“哥哥……”他貼着我低聲開口,“我不是為了撒嬌才貼你。”
“我知道。”
“我是真的怕你太辛苦了。”
“我也知道。”我回抱他,把頭埋進他肩頸之間,嗓音低啞卻堅定。
我們已經走到這裡了。
不管庭審時他們說什麼,不管光明書院會不會狡辯、抵賴、潑髒水。
我都不會再讓他一個人站在那些冷冰冰的證詞背後,也不會再讓他,藏在我看不見的角落,獨自扛下那些沒人聽見的痛苦。
今晚,我們就靠得更近一些。
靠得夠近,才不會再走散,靠得夠近,才能一起走過這最後的黑夜,走向那束屬于我們的光。
他的呼吸落在我脖頸邊,很淺,但貼得緊。我能感覺到他洗完澡後那點微涼的體溫,和此刻被我抱緊後逐漸升高的熱度。
“哥哥……”他突然又叫了一聲,聲音比剛才更輕,像是在猶豫。
我輕嗯一聲,沒有松開他。
“我們會赢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