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自然,回頭我便禀明母親,擡你為妾,你不但可以天天與我同吃同睡,”宋慈擦了擦手指,漫不經心般誘哄道:“金銀珠寶随意佩戴,錦衣綢緞數不勝數。”
“呵呵。那算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苦。”
宋慈看了看她,又道:“若是你不願為妾,給少爺我說兩句好聽話,少爺聘你為妻也不是不行。”
溫昭陽連連擺手:“婉拒了哈,您可千萬别胡說,夫人聽到會打死我!”
宋慈笑意漸收。扔掉擦手的手帕,走到書桌旁卷起衣袖,吩咐道:“研磨!”
溫昭陽殷勤地跑了過去。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李氏那副有些刻薄陰冷的嘴臉,便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白紙上。
“像!真是太像了!”溫昭陽真情實意地道:“宋師兄,你若是棄醫從畫,必定也是一代名家!”
宋慈冷哼一聲:“你還未告訴我,拿這畫像去幹什麼。”
“我自然是有用,不然幹嘛,拿她畫像貼門上鎮宅嗎?”溫昭陽不假思索道。
宋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溫昭陽鼓着臉,将墨迹吹幹,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收到錢袋裡,正欲問宋慈關于錢小姐的事情。
宋慈随手将毛筆仍在桌上,率先開口道:“滾吧。少爺我累了。”
溫昭陽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少爺你就算不想和我說,等下夫人來了,你也得跟夫人說,就算你連夫人都不說,那錢家遲早也會跟夫人說,你瞞不了的,不如束手就擒,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宋慈“哦”了一聲,心底的一絲愧意,也被她一番長舌氣了個幹淨:“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好了。我拿你為畫,練了練筆,這些年下來,也就畫了七八十卷吧,随手也不知道都丢哪裡去了,恰巧今日錢芳茂來我書房參觀,随手就在一處暗格裡翻出來一副你的肖想。不知怎的,哭着就跑走了。”
溫昭陽隻覺額頭青筋一鼓鼓地跳動,咬牙切齒道:“你練筆就練筆,為什麼要畫我?!”
宋慈俯下身子,一張英俊的臉,湊到她臉前,帶笑的眼睛盯着她道:“你不覺得你這笨笨呆呆的眼睛,皺巴巴的鼻子,刻薄的小嘴,畫出來很好笑嗎?”
什麼東西?溫昭陽被他湊近的笑臉迷惑了一會,反應過來後,瞬間惱羞成怒。
“宋慈!我要殺了你!”溫昭陽撲上前去,氣急敗壞中完全沒有聽到院裡走來的腳步聲。宋慈彷佛被什麼東西拌了一腳,側身摔在了地上,溫昭陽一激動徑直跳了上去,騎在宋慈腰間,掐着他的脖子道:“你害死我了!錢芳茂再也不會相信我了!”
宋慈竟毫無反抗,雙手伸出握住了溫昭陽的纖細腰身,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微笑。溫昭陽一瞬間察覺不對,剛要起身,便被宋慈掐腰又坐了回去。
此時房門推啟,兩人雙雙扭頭看向門口。
宋夫人帶着劉媽媽站在門外,身後站着黃芩和黃柏,衆人俱是滿臉驚恐地看着二人。
宋夫人率先反應過來,尖叫道:“溫昭陽!你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