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溫昭陽腳步虛浮地走出祠堂。
難得的一個休假日,她本計劃狠狠睡上一覺,再悠閑地去弘福寺找玄一唠唠嗑。沒想到高燒之下,還被夫人罰跪了一夜祠堂。
宋賊害我!
溫昭陽内心默默流淚。一路往馬廄走去。守在祠堂門邊的黃芩和黃柏,納悶道:“溫大夫你不回去休息,往哪兒去?”
“我得去弘福寺一趟,勞駕兩位小哥幫我套個馬車。”
黃芩和黃柏對視一眼,黃柏道:“溫大夫,你一定要去嗎?”
溫昭陽點點頭。
黃柏道:“那我們套車帶你去吧,你這個狀态駕車危險。”
溫昭陽再次點點頭,心中默默将黃柏上次告狀截信的事情勾掉。
算兩人扯平。
從醫館到弘福寺,駕車約一個半時辰,溫昭陽上車即補覺,馬車搖搖晃晃間,她睡得尤為香甜。到了弘福寺,黃芩留下看守馬車,黃柏跟着溫昭陽來到寺廟中的文德殿。
年後正是香火旺盛的時節,文德殿前,煙霧缭繞。走廊下一個小小的占蔔攤位,隊伍排到了院門外。
溫昭陽補了一會覺,神情恢複了些,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黃柏讓他自去買些包子,燒餅之類的墊墊肚子。黃柏看着長長的隊伍,拿了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好在此隊伍秩序井然,約莫排了兩炷香的時間,終于輪到了溫昭陽。
玄一法師正寫着什麼,頭也不擡道:“把手伸出來。”
溫昭陽乖乖伸出手,等了片刻,玄一才放下筆,盯着她的手掌仔細地看了又看,脫口道:“這命可真硬啊!”說完才擡頭看向溫昭陽。
一看之下他大驚失色:“你怎麼來了?又來砸我的攤子呐。”
一聽砸攤子,旁邊的小弟子瞬間神情緊張起來。
溫昭陽目露兇光道:“能不能别提這事了,砸了你一回攤子不假,我也是救了你好幾回,你這人可真是記仇不記恩。”
玄一笑道:“行行行,小溫大夫,說罷,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幹嘛來了?”
溫昭陽頂着一雙熊貓眼,湊近他道:“我來找你是有要事相求!這裡不方便說話。”
“行吧,你随我來。”玄一吩咐身旁的小徒弟接替他,帶着溫昭陽來到一處偏僻後殿。
“說罷,什麼事?”
溫昭陽四處看了看,确定周圍無人後,才道:“永和布莊的李掌櫃你可認識?”
玄一搖搖頭:“算命的那麼多,我哪裡記得過來。”
溫昭陽歎了口氣道:“果不其然,我就知道她是在吹牛,非說你們認識。還好我求師兄畫了畫像。”說着她從錢包裡掏出宣紙,小心翼翼打開道:“呶,就是這個人!”
玄一看着紙上刻薄的人臉脫口道:“好一個兇惡的老婦,誰家閨女落到她手裡都得送命啊!”
溫昭陽咬着牙道:“那你還給她算命,說她命裡有财!你這個江湖騙子。”
玄一瞪着眼睛道:“我沒說錯啊,她命裡是有點小财,你看,她子女宮裡,子弱女強,顯示她有一子,不咋滴,命裡有個挺會賺錢的閨女或者兒媳,嗯,出嫁女不留财,财既留在她命裡,應是兒媳,兒媳壽數不長,人走财留,可不就成了她命裡有财嗎?”
溫昭陽聽得心驚肉跳。
“我來此地,就是找你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