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此人我見過,他好像是夫人身邊劉媽媽的侄子還是什麼的親戚,這兩日頻繁出入劉媽媽的院子。”
“對啊,這不是劉媽媽那個在賭場看場子的侄子嗎?”
宋府下人裡有人應聲附和。
衆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宋夫人身上,她臉色慘白,連連擺手道:“我不知道啊!我也不認識他的!”
錢夫人擡起淚眼,冷聲道:“你方才不是還說,你那奶媽的侄兒與溫昭陽相互傾心?怎麼現在又說不認識此人?”
府内下人聞言,面面相觑,溫大夫怎麼會跟一個流氓相互傾心?
事情逐漸複雜起來,錢大人沉吟片刻道:“劉媽媽和溫昭陽現在何處?”
蓮姨娘看了黃嬷嬷一眼,黃嬷嬷走出兩步,恭敬道:“方才錢小姐的丫鬟前來報信時,奴婢看見劉媽媽沒有跟來,腳步匆匆回後院去了。”
劉媽媽要逃?宋夫人心中一晃,對着黃嬷嬷和蓮姨娘叱罵道:“你們這對居心不良的賤婦,莫不是想要攀咬主母!”
宋父狠狠瞪了宋母一眼,厲聲道:“閉嘴!來人!去後院将那老婦給我抓來!”
幾名小厮應聲而去,錢大人道:“溫昭陽呢?可有人見到過她?”
衆人面面相觑,許久後,錢小姐的貼身丫鬟,報信的那個,吞吞吐吐道:“溫大夫,似乎是跟沈公子在一起。我與小姐出來醒酒,曾在此處看到溫大夫似乎身體不适,靠在沈公子身邊,沒一會,這個惡人便來了,沒說兩句話,便向沈公子揮拳。後面宋少爺又出現了,與這惡人扭打在一起,小姐便忙命我去找人幫忙……”
還又涉及到了沈沉鐘!衆人雖聽得雲裡霧裡,卻是好奇心更重了。
門房的管事來報:“老爺,我已問過了,溫大夫和沈公子并未出府,現在應該還在府内。”
宋遠山大手一揮:“去查!掘地三尺也要将他們找出來!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一會,劉媽媽便被小厮綁了來,小厮将其仍在地上,拱手道:“老爺,大人!我們抓到她時,她正在收拾包袱,準備逃跑!”
另外一名小厮,将背來的包袱打開,裡面除了幾件換洗衣裳,全是金銀珠寶,應該是這老婦一輩子的家當了。
劉媽媽發絲淩亂,看到一旁的宋母,連忙哭求道:“夫人饒命啊!我實在不知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啊!”
宋母恨不得踹她一腳,惱羞成怒道:“你一心為你娘家侄子求娶溫昭陽,我不管,但我三番五次警告你,不要攪了老爺的壽宴,你看看你辦的好事!錢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我也是沒想到會這樣啊!老天爺啊!”老媽媽哭天搶地,捶胸頓足。
錢大人突然開口道:“劉氏,你侄子非宋府中人,今日為何出現在此處?”
劉媽媽轉了轉眼珠子,避重就輕地道:“大人,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來這裡,他一直求我幫他尋個媳婦,我便想到咱們府裡,溫大夫到了适婚的年紀,随口提了一句,沒想到他就較真了啊!”
“撒謊!”錢大人怒道:“你若是不知他為何在這裡,怎麼剛才一說出事了,大家都跟過來,你卻問也不問地跑回住所,收拾貴重物品,準備跑路?!你分明是與他裡應外合地謀劃了什麼!”
劉媽媽噎住。一旁又有小厮匆匆來報:“老爺,找到溫大夫了!她就在後院的荷花池裡!”
“荷花池?”宋老爺一驚:“死的還是活的?”
小厮一愣,忙道:“活着呢,老爺,不過……”小厮看了一圈圍觀衆人,吞吞吐吐道:“不過……”
“不過什麼!你到時說呀!”宋老爺急道。
“不過,溫大夫好像是被沈公子抱下水的,奴才們過去時,兩人還在水裡泡着。”
衆人大吃一驚,寒春二月,風似剪刀,沈沉鐘抱着一個姑娘下水幹什麼?!
宋老爺的腦子已經一片漿糊了,下意識問道:“他們人呢!”
“奴才來報信時,沈公子已帶溫大夫上岸,說要換身衣裳,過會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