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睡在門房裡,被他們看到,鬧笑話。”
“我這陣子被笑得夠多了,不怕再多幾個人笑。”
沈沉鐘猛地掀開被褥,翻身躍起,抱着溫昭陽往床榻上一扔,欺身上前道:“娘子,你再胡鬧,我便将和離文書撕了,咱們今夜就做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
溫昭陽瞪着雙眼:“是你生氣在先!”
“你好好在這裡睡,我不生氣了。”
“那你起開!”
沈沉鐘不甘心地挪開,溫昭陽氣得踹了他一腳,結果踹到了他邦邦硬的膝蓋上,一瞬間劇痛,抱着腳指頭嗷嗷直叫。
看見她如此倒黴,沈沉鐘覺得好笑,心中莫名的怒氣也散了,拉着她的腳,将長棉襪脫掉,湊近細瞧:“腳指甲劈了,等着,我去取剪刀。”
劇痛的勁頭過去,溫昭陽抱着腳看,大腳趾的指甲劈開了一塊,絲絲血迹彌漫出來,她不禁罵道:“沈沉鐘你的骨頭是鐵闆做的嗎?怎麼這麼硬!”
沈沉鐘娶了剪刀回來,冷笑道:“為夫不僅骨頭硬。别的地方也很硬!”
“我看你渾身上下嘴最硬!”溫昭陽張口反駁。
“哦?渾身上下,娘子都看過?”
溫昭陽一窒,默默閉嘴不再說話了。
沈沉鐘坐在床榻邊,将她的腳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一手圈握住那隻細嫩的玉足,看着晶瑩指甲處的傷口,低聲道:“别動。”
溫昭陽自然不敢動,默默閉上了雙眼。冰冷的剪刀貼上了腳指頭的皮肉,剪刀的帶動下,指甲似乎被撬開了一部分。她顫聲道:“你慢點!”
“知道了……”沈沉鐘嗓音嘶啞:“馬上就好。”
兩剪刀下去,溫昭陽湊過去道:“好了吧?松開,我瞧瞧。”
沈沉鐘握着腳掌不放道:“順便将其他幾個腳指甲剪一剪。”
“我自己來!”
“别動,再動剪到肉,有得你哭!”
“……”溫昭陽索性躺了下去,享受了一回狀元郎剪指甲服務。
沈沉鐘的手掌溫暖幹燥,捏着腳趾時酥酥麻麻,溫昭陽遐想道:“以後我有了錢,專門顧一個美男子剪指甲……”
沈沉鐘倒是沒繼續跟她犟嘴,溫昭陽好奇地瞅了他一眼,男子白皙的側臉隐約升起一團紅霞,溫昭陽納悶道:“你臉紅什麼,難道你也想找個美男子剪指甲?”
沈沉鐘轉頭,目光晦澀地看了她一眼,氣道:“還不是被你腳氣熏的!”言罷,擡起她的腿往旁邊一掀,握着剪刀大步離去。
溫昭陽被他掀得在床上轉了半個圈,頭枕在床榻邊,瀑布般的細軟長發散落垂到地面,她半躺着翹起腳丫伸到鼻子邊聞了聞:“一點味道都沒有啊!”
她明明每天都有認真洗腳。
溫昭陽嘀咕了一聲,爬回自己的被子裡躺好。不知道等了多久,沈沉鐘才回來,一言不發吹滅了油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你怎麼又生氣了。”溫昭陽郁悶道:“又不是我讓你剪的,你自己非要剪。”
“閉嘴,睡覺!”
溫昭陽默默閉上了嘴巴。從前她覺得沈沉鐘謙和敦厚,跟桀骜的宋慈是天壤之别。此刻不禁想起了葉守言在客棧說的那句名言警句:“男人呐,結了婚都一樣!”
還沒吃上他燒的紅燒肉呢。就開始莫名其妙發脾氣了,呵呵。果然葉守言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