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解釋道:“國内禁止獵殺馴鹿,但是M過某些洲,因為馴鹿數量太多怕它們破壞當地生态,所以會在狩獵季開放獵場,允許持有捕獵執照許可證的獵人進入。”
“不過也不等于想打什麼獵物就打什麼,得按它們的規定捕獵特定種類數量的獵物。”
大叔聽得新奇,開始講起他小時候和父親上山捕獵野豬的場景,劇情跌宕起伏,連被野豬欺壓的兔子報恩都編出來了,口才一點不比騷粉男差。
喬旬聽得尴尬,給幾人倒了茶,然後坐到秦已頃身邊。
談到狩獵,倒是讓他想起來一件事。
客廳綿軟的光線氤氲了他清隽的眉眼,天然眼線帶着缱绻柔意,略淡的瞳色折射光線變幻,望着秦已頃的樣子很溫柔。
秦已頃将橫在沙發邊緣、搭喬旬身後的胳膊收回,微微低頭注視着喬旬。
四目相對,喬旬看到他濃密睫毛顫動,藍眸安靜地望着他,像是在問:你想說什麼呢。
喬旬:“我們村還有隔壁幾個村準備成立狩獵隊,要是到時候你還在我們村子,你腿好了,我們可以一起進狩獵隊捕捉野豬。”
他們這裡禁獵好幾年了,導緻山上野豬族群似野草般越長越多,今年年初還跑下山糟蹋了不少莊稼,後面縷有野豬傷人緻死的事出現,有村官向上面打了報告,得到捕獵許可後放出風聲,歡迎大家帶着獵犬踴躍報名。
然而,這是非盈利性質的捕獵,還不能用獵/木倉,以往也不是沒成立過狩獵隊,然而每次都耗資巨大,還有獵狗犧牲的,補貼卻少得可憐,和耗費的金錢與精力危險性相比,得到的補貼屬實是九牛一毛。
這次的号召,顯然沒多少人願意參加,據說這次還申請了□□許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批下來。
秦已頃凝視着他期待的眼神,胸腔随着聲音微微震動,“好。”
聲音很輕,像是朦胧月色在黑夜中留下的轍痕,凝郁成露珠滾落在喬旬心頭一隅。
聞言,喬旬對一個月之後的狩獵活動帶了點熱情,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顯然三人組也聽到了喬旬的話,湊過來笑嘻嘻地說着他們也要參加。
華大叔摸摸腦袋,道:“我倒是可以去湊個熱鬧,如果到時候不忙的話。”
等華大叔帶着買好的鈣片,囑咐喬旬一定要跟他視頻看小狗崽後,就離開了。
走前奶奶正好看到大叔,又是一番東拉西扯,大叔揮手告别,他懷裡揣着喬旬給的學習筆記還有鈣片,拒絕了留下來吃晚飯的建議,拉着爬犁的大花戀戀不舍地瞅了幾眼高冷的捷克狼犬,在主人的催促下,才慢吞吞地跑了起來。
晚飯吃火鍋,隻需要準備新鮮食材還有各種小料,火鍋底料是奶奶親手做的,加了熬了一下午的骨頭湯,鮮香味随着寒風遊蕩飄散,惹得隔壁家小丫和她兩個哥哥颠颠地跑進來混口吃的。
家裡是鴛鴦鍋,奶奶和秦已頃口味淡,他兩吃清湯鍋底,另一邊就是喬旬和三人組的戰場,那吃飯,堪比打仗,菜一下去就得數着時間等熟後迅速撈進自己碗裡,不然就等着吃空氣吧。
奶奶看着幾個大小夥争着吃肉,笑得差點合不攏嘴,還指揮着喬旬:“旬兒,靠近你的那塊牛肉熟了......”
話音剛落下,一雙筷子急驟如閃電疾風,那塊牛肉就被卷走蘸碟送入口中。
喬旬目瞪口呆地看着吃飯最積極的光頭,他算是知道這人為啥長這麼大個了。
不過這也激發了喬旬鬥志,常常彎起的唇角也沉靜了下來,俊逸的臉上帶着認真與戰意。
“哇哦!旬哥開始認真了——”
騷粉男不嫌事大地嚷嚷着,還沒等他說出下一句,一個大漏勺霸道地浸入火辣湯底,手腕一轉,滿滿的一勺肉擠滿漏勺。
在衆人下颌骨都快脫臼的驚詫目光中,秦已頃淡定地分了一半肉給喬旬,另一半肉倒進自己碗中,然後又加了一勺麻醬。
東子抽搐着嘴角,“頃哥你這是作弊啊!”
光頭大嗓門嚎叫:“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
秦已頃顯然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直截了當地回道:“不是。”
騷粉男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哈哈大笑。光頭尋思自己不能對頃哥下手還不能收拾這小子,他狠心地夾了一大筷香菜直直往騷粉男長張大的嘴巴裡/捅/。
騷粉男:“嘔!”老子最讨厭香菜了。
絲絲縷縷的光照灑落在秦已頃面容,光影交織,喬旬看見他睫毛下拖曳拉長的陰影微微晃動,像是濕潤蹁跹的蝶翼。
目光流轉間,秦已頃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早上的謝禮。”
早上?
喬旬回憶起給他蓋被子的事,有些好笑,這也要感謝?這麼懂禮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