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敏再次說了句上車。
沈舒然知道自己不上車,莊敏還會再次找到自己,不如一次說個明白。
沈舒然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莊敏說:“地址。”
沈舒然道:“環源小區,九号樓。”
莊敏轉向方向盤拐彎,唇間露出一絲譏笑:“你們分開了吧。”
沈舒然道:“如你所願,我們已經分開了,不會再也其他糾葛了。”
“還有其他糾葛,你還怪看得起自己。”莊敏不爽道,她真搞不懂李聲閱為什麼喜歡江獨雪,喜歡眼前這個沈舒然的人,“她不會喜歡你的,因為她不止有你。”
什麼不止她一個人。
沈舒然一時愣住了,李聲閱口口聲聲說愛自己,不可能去找别人的,質疑充斥着胸膛,一個疑問冒出頭,源源不斷的生成,直到達到憤怒的情緒。
攜帶着這樣的情緒,沈舒然回到房子裡躺在床上,看着淡黃色的天花闆,一股莫名的酸澀情緒蔓延來。
李聲閱真的有過别人嗎。難道她說喜歡自己都是假的?
她在極度錯亂的情緒打去了電話,聽着撥号的聲音,心髒如驟停了。
電話撥通了,李聲閱說了句喂。
沈舒然沒有發覺對方的醉音,問了一個她最想問的話,“你在我……在前些年裡有過别人嗎。”
李聲閱感覺有些可笑,借着酒勁她忍不住嗤笑出聲:“你覺得是真的?”
沈舒然說話絲毫沒有底氣:“我就是問你有沒有。”
在酒精加持下李聲閱被内心的真實沖昏頭腦,“你有什麼資格問我,你不吭一聲的離開,有想過我嗎,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我可沒有義務等你。”
沈舒然道:“你說的都是真話?”
李聲閱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隻要你信,就是真的。”
手裡的拳頭握起來又松開,似乎在等一個想要的答案。
沈舒然否定李聲閱的話:“我不信。”
李聲閱不想在說些什麼,直接挂斷了電話。
嘟嘟嘟嘟——
靜谧的房間,連呼吸聲都格外巨大,心髒也極速的跳動,為什麼她會這樣,沈舒然也清楚,李聲閱在自己的心裡分量十足。
心髒就這樣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和葉果出去逛街時,沈舒然竟然發起來呆,看着沈舒然極為反常的樣子,她忍不住詢問,知道事情原由後。
得知原委的葉果忍不住說:“她生氣了啊,舒然,你不能這麼幹,你為什麼要激怒一個喜歡你的人。”
葉果說的對,沈舒然一時塞語,大腦一片空白,“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氣頭上。”
說完心虛的低下頭,還是自己不夠信任李聲閱,她當時怎麼會那麼蠢,思考都不思考直接去質問。
葉果看着她心虛的神情,搖搖頭:“說白了你還是不信任她。”
葉果說的是實話,沈舒然再清楚不過。自己做得事情一件一件都是錯的,都是傷人的。
李聲閱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始終想不到自己到底如何才能讓沈舒然回心轉意,摸不透她的心。
她的朋友秋蘭陪她在家裡喝酒,李聲閱喝得滿臉通紅,越喝越難受,全是都出了一身細汗。
李聲閱用胳膊碰了碰額頭,一雙眼睛帶着迷茫,“我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離開我,難道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秋蘭道:“我有一個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了。”
李聲閱來了興趣:“是來聽聽。”
僅僅思考了半天,沈舒然就決定來到李聲閱家裡,看到熟悉的布置,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楚湧上心頭,在心窩裡硌得生疼。
李聲閱坐在沙發上,頭發披散在肩頭,身邊還有一個女人,沈舒然想了半天的話,一下噎到了嗓子眼。
“李聲閱,我……”
秋蘭坐着沙發上,擡眼看了一眼沈舒然,“寶貝,她是誰啊?”
刺耳的稱呼讓沈舒然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表情都僵硬了兩分,沈舒然自動忽略她。秋蘭看到她的神态,嘴角勾了勾,看來她給李聲閱出的激将法如果有用,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接受曾經狂熱愛切自己的人,如冰冷的陌生人一般。
李聲閱淡淡地說:“不認識。”
為什麼要這麼冷淡,不要這個表情,好嗎
沈舒然走到她跟前,蹲下去,雙手發在李聲閱的膝蓋上,明亮的眼珠盯着她,“李聲閱你必須聽我說。”
“沒空,你可以走嗎?”李聲閱拍去她的手,扶額閉眼,一副不想與人交談的模樣,沈舒然頓了頓,神情異常緊張,臉頰依稀帶着绯色。
“你必須聽,我是來告白的,我……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真的非常認真,之前都是你在付出,我也想付出一次。”
這一刻李聲閱是觸動的,心弦被溫熱懷抱,溫暖的泉水湧進心頭,但她咬咬牙,說了違心話。
“喜歡從你嘴裡說出來一文不值。”
聽到這樣的話沈舒然全身僵硬,麻麻的冰意直逼心尖,身體裡一股電流亂竄,她隻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