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我這是天生麗質，什麼自戀！”

“哈哈哈，天生麗質。”

那時的鐘岚會因為她一句誇獎而耳尖泛紅，會因為她的靠近而心跳加速，而現在卻和别人在快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鐘岚

要怎麼對自己。

包廂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女孩們屏住呼吸，看着這場火藥味十足的對峙。

鐘岚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包廂裡回蕩，“謝莛遇，你以為你是誰？”她伸手撫過謝莛遇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品，眼神卻如毒蛇般，“我花我自己的錢春宵一度，又沒花你的錢，你管得着嗎？”

謝莛遇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她湊近鐘岚耳邊，呼吸噴在對方敏感的皮膚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走，現在。”

鐘岚的睫毛輕輕顫動，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如果我說不呢？”

謝莛遇眼底一片血紅，“那就别怪我了。”她突然彎腰，一把将鐘岚扛在肩上，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大步走向門口。

“謝莛遇！你放我下來！”鐘岚拼命掙紮，高跟鞋掉了一隻，紅色長發垂下來，發生随着她的動作在空中甩動，謝莛遇充耳不聞，徑直穿過舞池。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沒人注意到這對奇怪的組合，直到走出夜店大門，清涼的夜風撲面而來，她才把鐘岚放下來，卻仍緊緊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抱緊車裡。

“你到底要幹什麼？”鐘岚氣喘籲籲地問，妝容化了，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謝莛遇看着她，突然覺得無比疲憊，“我隻是……”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不想失去你。”

鐘岚愣住了，那一刻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車門開着，夜風吹起她的紅發，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遠處霓虹燈依舊閃爍，城市的喧嚣從未停止，但此刻在這裡，時間仿佛都停止了。

“你懂嗎，我不想你離開。”

“不可能，讓我離開。”鐘岚去拉車門把手，謝莛遇卻把車門鎖死了。

謝莛遇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死死按住她，“再動，我們一起撞死到這裡。”

鐘岚白了他一眼，“瘋子。”

車窗外的霓虹連成流動的彩帶，鐘岚突然安靜下來，看着謝莛遇緊繃的側臉，這個人為她跑遍全城買件衣服，現在卻用這樣偏執的眼神看她。

“我們談談吧。”

鐘岚說：“談什麼？談你怎麼把我送你的百達翡麗給李錦芹戴？”

車子猛地急刹在紅燈前，謝莛遇轉向她，眼中情緒翻湧，咬了咬唇，“那表我後來再也沒讓别人碰過……”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一棟公寓樓下，謝莛遇拽着鐘岚上樓，進門後終于松開手。

“我要回家。”鐘岚轉身就走。

謝莛遇堵在門口，眼底一片漆黑，心尖發酸的難受，“在這裡能怎麼樣？我會吃了你嗎？”

“我就是要走。”鐘岚氣憤地說，“你憑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

空氣凝固了，謝莛遇眼眶發紅：“你就這麼……讨厭我？這麼不願意和我接觸？為什麼？就因為……就因為我犯過一點錯？”

鐘岚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絲滲了出來，一股血味彌漫來，“一點錯？先不說這個，你和李錦芹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她擡頭直視謝莛遇的眼睛，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自己曾經是那麼的喜歡，現在隻有心累。

謝莛遇看着眼前妝容花掉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的鐘岚，喉嚨發緊。

“我……”謝莛遇抓住她的手腕，觸到脈搏瘋狂的跳動，她想說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無時無刻腦子裡全是你，但最終隻是啞聲道：“别走。”

鐘岚靜靜地看着她，一滴淚毫無預兆地滑落，她擡手擦掉，她不能在謝莛遇面前示弱，不能露出一丁點破綻，她不想露出弱點，最後被打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