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晖灑在荒涼的小徑上,落日的餘光将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白袍男子依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保持着一種默契的距離。四周的景緻逐漸變得荒蕪,樹木稀疏,雜草叢生,顯得格外偏僻。白鳴的腳步開始變得虛浮,呼吸也急促起來。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處,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疲憊地蹲坐在地上。
白袍男子停下了腳步,默默地看着不遠處的白鳴。他沒有上前,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在等待着什麼。風,輕輕地拂過,帶來一陣陣草木的芬芳,卻也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疲憊與無奈。白鳴低着頭,雙手抱膝,渾身散發着一種深深的孤獨和無助。
白鳴獨自坐在那裡,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他的眼圈已經憋紅了,終于,那份隐忍到達了極限,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小小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緊接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滑落,滴在泥土上,也滴在他那顆受傷的心上。這哭聲裡,有委屈,有傷心,還有對未知的恐懼。
本來就沒有适應這裡的新環境,而今天,更是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哭得那樣無助,那樣傷心,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傾瀉出來。他使勁用手被擦拭着淚水,試圖止住眼淚,可淚水卻從繼續湧出,好像沒有止息。
他有些喘不過氣,大口呼吸了幾下卻又犯起了咳嗽。笙就在一旁看着,如同一個外人,倒是身後的影子說了兩句:“這小子身體不太好啊。”
“無所謂不是什麼大問題,又不影響他算計别人,先好好養着吧。”
影子突然感覺遠處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仔細一看發現白鳴身後站了個黑影,很淡很淡,要是它不動自己根本不會發現:“寶寶,那有個東西。”
那黑影圍着白鳴繞了一圈,然後在白鳴面前跪下,輕輕的把他抱在懷中安撫,它維持着這個動作好一會沒動。
笙在一旁皺着眉頭:“哪裡有東西?”影子隻是笑着捂了一下他的眼睛,他就輕松看到了那個黑影,他瞬間感覺自家白菜被豬拱了,關鍵對方還不是人!
但不到一會白鳴就緩過來了,他又輕聲咳了兩聲,紅着眼眶一臉淡漠,似乎是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他習慣性的從兜裡摸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遞在嘴邊,又淡定的拿出打火機,手擋着風,點燃了煙。
他面前的黑影似乎很是不高興,用手去捂他的嘴,可是白鳴看不見它,它也阻止不了白鳴。
它站起來抄着手很不耐煩,思考了一會伸手掐斷樹上小豆子,小豆子落下來“啪”的一聲砸在白鳴的頭上。
白鳴皺了一下眉沒在意,繼續吸着煙,含了好一會才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飄到他的臉上,視野都連帶着模糊,眼眶還是紅的,像醉卧雲間。
黑影看着他似乎被他這副樣子迷住了,再一次雙膝跪地,捧着他的臉,虔誠的吻了下去。
白鳴沒有動,靜靜的目視前方,回味着嘴裡的苦味,嘴唇微張吐着餘煙。
黑影雙手環着他,撐在他身後的牆上,又輕輕從他微微有些淩亂胸口一點一點往上吻着,嘴唇輕柔掃過他的鎖骨、喉結,随後在下額線上緩慢移動,黑影最後的視線停留在他淡色的粘着血的嘴唇上……
黑影緩緩靠近,沉默克制般的輕咬他的嘴唇,帶着一絲絲隐忍。白鳴恍惚間感覺嘴唇有些癢,他能感覺天光暗了許多,面前有股陰影将他籠罩,他伸手揮了揮發現怎麼也觸碰不到——我當真是瘋了,竟然覺得有東西在偷親我。
白鳴撐着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步步往回走。而黑影低垂着頭跪在地上沒有動——我當真是瘋了,竟然覺得他能看見我。